不出來,他剛才還大罵了幾句,直接被捆綁的人找團破布賽住了嘴,現在瞪著雙眼乾著急。
謝明弦則是一直低著頭,身子在微微顫抖,聽著同伴們奴顏婢膝,不顧廉恥越說越離譜,他終於忍受不住了,抬頭大吼說道:“體面些,別在外人面前丟臉了!”
吼叫一聲,立刻有幾名家丁看過來,但也沒有干涉,可那些求饒哀告的也不過是臉一紅,隨即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這等地方江湖上的大豪,人前屬下前威風無比,看著有體統體面,在這樣的危急關頭,誰也不會在乎什麼體面,保住性命,身家富貴就在,若身死此處,一切休提了。
謝明弦看著吼叫無用,氣得連連搖頭,到最後只是深深低頭下去。
曾家莊這裡也有馬匹,也被一併搜了出來,趙進坐騎上的一些負重被轉移到其他馱馬上去,又用毛氈在趙進馬鞍前搭了個橋。
這邊所有人不是被看押就是被綁住,戰馬也得到了足夠的休息,趙進和夥伴們低聲交談幾句,又有命令次第傳開,剛才就坐在那邊的家丁們紛紛站起。
喧鬧哭喊求饒的場面突然間安靜了,有的人臉色蒼白,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有的人則是安靜之後在那裡嚎啕大哭,還有人破口大罵,倒是徐鴻儒睜開了眼睛,臉色好似死灰,不過還算平靜,謝明弦也是長吐了口氣,掃視了一眼整肅的趙字營家丁騎兵,卻是無奈搖頭,又是閉上了眼睛。
趙進先講木淑蘭放在毛氈上,然後自己翻身上馬,場中所有人,不管是趙字營的家丁,還是聞香教中人,很多趙字營家丁的手就放在兵器上,等待下令準備動手,嚎啕和大罵也停下來了,很多人閉上了眼睛,大家手裡都沾過人命,知道此時時候到了。
“走,回徐州!”趙進簡單下了命令。
他這邊一開口,就連陳昇都轉頭看過來,靠近趙進的人都詫異的看過來,但趙字營令出法隨,命令下達,奇怪歸奇怪,都是上馬,吉香舉起長矛示意發令,馬隊向外而去。
趙字營馬隊動,土臺上大棚下的一干人各個瞪大了眼睛,從趙進率領馬隊過來到離開,他們就沒有從土臺上下來過,本以為接下來就是人人過刀,卻沒想到居然就這麼走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看地上的滿地血肉屍首,再看看逐漸遠去的馬隊,難道來了就是為救那個女人木淑蘭,難道不是該順手把大家都殺了?然後山東也變成他徐州趙進的地盤?可什麼都不做,就這麼走了?
趙進本隊眾人,疑惑的同樣不少,陳昇盯了幾眼之後就專心控馬,吉香不住的看向趙進,倒是落在後面的馬衝昊看了看大棚下的徐鴻儒等人,又看看趙進這邊,臉上若有所思,馬衝昊做完這個動作,劉勇也在馬上轉過頭,重複了馬衝昊所做。
聽著馬蹄轟鳴的聲音遠去,視野中趙字營的馬隊只剩下一個小點,土臺大棚下那些聞香教的核心人物們才確認自己得救了,到這時候已經顧不得琢磨為什麼,都開始想著脫身。
到底是在江湖上打混多年的,有人隨手摸了摸,就從身上拽出寸許的短刃,用手指夾著翻轉,捆綁的繩索很快就被割斷,割斷自己這邊,又去幫別人,沒多久大棚下的一干人都已經脫身。
外面那些殘留的聞香教各路人馬也都是掙開了捆綁,這些人倒是沒有潰散奔逃,還有基本的約束在,拿起兵器朝著各自頭領那邊聚集。
徐鴻儒站在那裡發呆,從這馬隊一來到現在,他的表現倒是對得起這個教主的位置,可到了現在,卻變得失魂落魄了,而他的弟弟徐鴻舉則是憤怒之極,嘴裡的破布被掏掉後,就在那裡破口大罵,其他各處的會主一干人都沉默不作聲,事到如今,他們也的確不知道如何是好。
“走!先回城!曾家的,把屍首都收斂了,錢財什麼的好說,完事後你也帶著家小進城!”謝明弦大聲說道。
幾位在場的曾家人到現在才哭出來,聽到謝明弦的話之後,也顧不得想什麼,忙不迭的答應下來照做。
那些殘餘的力量又是聚攏過來,謝明弦湊在徐鴻儒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徐鴻儒只是悶悶點頭,謝明弦又是揚聲說道:“今日裡弟兄們出生入死,回城之後每人賞銀十兩!”
這可是十兩現銀,大家平時待遇不差,可這十兩也是半年一年才能賺下來的,刀尖上打滾,腦袋別褲腰上,圖的就是溫飽和銀錢,剛才雖然驚心動魄,可那是剛才,現在有這等好處,人人立刻振奮起來。
用犒賞讓武夫們聽令,將這個局面維持住,一干人稍作整頓,就立刻向著城內走去,剛才趙字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