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思全哥煩惱很多?”轉頭,微眯的眼看向程思全。
程思全倒沒有避開他,低頭專心磕著菸灰:“是。阿衍你不同,你在部隊裡有人罩著,我不是。”
“姐夫不是一直靠自己爬上來很是自豪嗎?”
“我到現在都是為這點自豪沒有改變過。”
“那煩惱什麼?”
“阿衍。”說到這裡,程思全反倒像是看不懂他了一樣,回眼看他,“今天我見到你媳婦孃家這麼大的陣勢後,本以為你應該是和我同病相憐的人了,你難道沒有從中體會到壓力嗎?”
英眉像是好笑地一挑:“你說我爸給你壓力?”
蔣父沒有在部隊裡給程思全的攀登多少支助,無疑的,也就沒有對程思全在事業上做任何要求。像蔣父這種別無所求的岳父,其實在這世上都太難找。
蔣衍完全不明白了程思全的壓力在哪裡體現了出來。
“當初我和你姐結婚時,你姐帶了豐富的嫁妝,我媽是村裡勞苦慣的一個人,再加上我家確實拿不出那麼多錢,各方面都要比你家遜色一截。你也知道,後來我媽和你姐一直有矛盾。平心而論,我媽對你姐,並沒有做錯事,算是盡心盡力了,對不對?”
程思全說的這點,蔣衍倒真是不好挑的。
或許蔣梅是看不慣婆婆程母,然而,小東子出生前後,程母撇下家裡另一個兒媳生的孩子,千里迢迢來到大城市照顧月子裡的蔣梅母子,盡這個做婆婆的責任,忙裡忙外,甚至任勞任怨。對此,卻是他姐姐蔣梅,畢竟是城市人,知識分子,看不慣農村人一些習慣認為不科學,處處挑剔。程母都沒有發出一聲怨氣的情況下,仍在小東子能走路之後,被蔣梅用各種藉口趕回了老家。
蔣梅認為,這鄉下的婆婆是想借機賴在她家裡不走,因城市裡比鄉下好。
但是,程母不是,程母不過是愛孫。
“思全哥,這些說起來都是誤會。”蔣衍摸著鼻子,思考怎麼為姐姐說些話,耳聽程思全的口氣不太妙。
“我一直包容縱容你姐,是由於我媽說的話。我媽說,我這媳婦文化水平高,做的事兒頂呱呱的,為我又是生了個兒子。可我每次和你姐說起我媽的問題,你姐只會藉口工作忙,推辭。”
“那是我姐的性子——”
“你姐的性子是這樣,我行我素。認定了對自己方便有利的事,不會聽旁人說講,總覺得別人都是欠她的。”
無論蔣梅再如何知識高業務高,小時候蔣家環境都一直不錯,再有個從小在家嬌養慣了的蔣母教育,這點根深蒂固的小姐脾氣是去不掉的。而蔣梅這點嬌生慣養的小姐脾氣,只有在家裡自己人的面前,無憂無慮地使出來,這是她把家裡人當家里人的緣故,以為不會計較。但是,現在她嫁了人,屢屢她發的小性子,都是當丈夫程思全的面發了。程思全在部隊,與蔣梅是聚少離多。每次相聚,她怨言本來就多,發了性子,只想回家享受天倫之樂的程思全,再是想著能理解,都慢慢吃不消了。
“思全哥,這點我會和我爸商量下,勸勸我姐。”蔣衍是個明事理的,既然自己姐姐脾氣有點暴躁,即使只為了小侄子著想,他都會說姐姐。
“岳父勸你姐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你說你姐不會做飯的事,我都聽得見。她有聽得進去半分嗎?常說,愛吃不吃。是,我這個老公對她來說,就是愛吃不吃的陌生人而已。”程思全滿臉均是苦澀,苦不堪言已是無法忍受,“事實證明,我和她這樁婚姻是錯的。我不適合她,她不適合我。”
不適合?
豈不意味——
“姐夫,你當初到我家向我爸求娶我姐時,說的可不是這樣的話。是說我姐無論什麼地方好不好,都是你所喜歡的。”
程思全冷冷地笑:“你姐在眾人面前很能掩飾,當時兩個人都沒有過上自己的小日子,我怎能看得出來她在家是個土霸王?哪個男人想娶個土霸王?阿衍平心而論,你媳婦也不是這種性子吧?”
蔓蔓當然不是。他的小媳婦蔓蔓是個通情達理的,懂得順從他這個老公的。
所以說,挑物件看對方的性格人品都很重要。他當初是掩蓋了身份去刺探媳婦,當然,蔓蔓什麼樣,他是一清二楚才下決心娶進門的。
但不能說,蔣梅就此騙了程思全。
“結婚後,畢竟是兩個人過日子,不是之前一個人過日子,性子各方面都要磨合。我和我媳婦一樣,偶爾意見不同,拌幾句嘴,更重要的是要開啟心扉,兩人多溝通。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