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明情況後的初夏,都緊張地告訴她:千萬別做傻事,現在老人家裝病跌倒騙人騙錢的多了。
蔓蔓知道說的都有理,可這心裡不自在,想軍人老公若是在,肯定二話不說把人背起來送醫院,可惜自己沒有這個氣力。
腳,遲疑之中,要抬起的剎那,隔著大眼鏡,看到中年大叔的背影,寬而闊,與老公一樣,如果大叔的家人知道大叔倒在這裡,如果她爸爸像這大叔一樣突然倒在路上沒有人理。
抓起手機,果斷地按下了急救電話。
連找人作證的事都省略了。她蔓蔓反正明人不做暗事。
救護車過來,她陪同車和病人到了醫院。
不久,病人甦醒過來,向醫院裡的人報了親人的電話。
再有不久,病人的兒媳從大門口像火車頭衝了進來,看見守在病房門口的蔓蔓,問:“你是誰?”
蔓蔓如實說:自己在路上看見很多人圍著倒下的大叔,於是撥打了急救電話。
接著,事情的發展如戲劇似地表演起來,對方直衝著她說:“是你把我爸撞倒的吧?不然那麼多人圍著沒人打電話,就你一個人打打電話一個人陪著我爸過來?”
蔓蔓扶著眼鏡,淡定如神:“怎麼,這世上不準人家學雷鋒了?”
“你——你別走,等著!”對方兇悍的眼瞪在她那副醜陋的黑框眼鏡上。
蔓蔓悠哉地坐下來,就等著。
沒想到的是,過不到五分鐘,走廊裡再衝來一個人,說是病人的女兒。
“弟媳?!”蔣梅訝異地與蔓蔓大眼瞪小眼,再望望裡面躺的站的,“你怎麼在這?”
已經衝進裡面問候蔣父的大兒媳金美岑,聽到蔣梅叫蔓蔓弟媳,大吃一驚:“你說她就是媽不認的阿衍的小媳婦?”
蔣父這時完全清醒了。他是從部隊回來趕得急,沒有叫人來接,出火車站被太陽曬得頭暈,心臟舊疾發作,自己暈倒在路邊的。所以很清楚絕不是有人推了自己,而且醫生告訴他,如果再晚點沒人打急救電話,他這條命可能沒有的救了。
明顯,是小兒子剛娶的媳婦救了自己。
“是蔓蔓嗎?”
看到病床上的中年大叔,不,是公公,笑容和藹地向自己招手。蔓蔓仍十分謹慎地走過去,因為剛剛金美岑可是一口咬定是她推的公公摔倒的。
“爸,是阿衍的媳婦把你推倒的?”金美岑果然說。
公公驟然一變臉:“你誣陷我的救命恩人!”
金美岑悻悻地站到了蔣梅的身後,虧她在接到醫院的電話後,衝得比誰都快。
是個明白事理的公公。
蔓蔓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