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到蔓蔓那裡,蔓蔓的眼睛倒是沒有望著她,像是在避免她的窘境。
蔣母在牙齒裡啐一口,對兒子說:“你沒有娶錯媳婦。”
蔣大少卻隨著蔣母這句話,英俊的臉閃過一絲不知怎麼形容的情緒。
“耶!”這裡頭,最開心的要屬小孩子了,上萬塊模型到手。
蔣母挺悶氣的,瞥瞥小外孫:“你就這麼喜歡你舅媽?你舅媽能給你買什麼?”
耳聽這話明顯過火了,蔣梅忙喊:“媽!”
蔣大少那邊,一隻手已經大力拉開門,微怒聳立的眉向著蔣母:“蔓蔓給你爭了臉,你都覺得不高興。你就這麼喜歡陸家的假女兒,去啊,去監獄,人家偷了蔓蔓的畫筆現在進了派出所的監獄,李家都不要的垃圾,你要當做寶你去撿!”
蔣母和蔣梅只知道溫明珠沒有被陸家認作養女,並沒有看見後來發生的後續事件,現聽溫明珠都進派出所了,皆一震。
“就你說的,是假的,我要來做什麼?”蔣母面子過不去,使勁撐著臉皮嘮嘮叨叨。
到底,她就是想兒子娶個高幹女。
雜貨鋪的女兒再怎樣,也無法捨去那個寒酸的背景。
就蔣母這個樣,蔣大少都怒得嘴唇發白:乾脆和許玉娥一樣斷絕來往,讓蔣母到最後後悔死。
“媽。”蔣梅拉拉蔣母的衣襬,給弟弟和弟媳個眼神:算了。
可蔣大少決心已定,傲眉一挺:“媽既然不喜歡我媳婦,我媳婦無論做什麼媽都不喜歡。媽你以後不要來找我們家了,我媳婦以後不用為媽做任何事情!”
蔓蔓能為她做什麼?
就那間窮酸的雜貨鋪。
蔣母想著兒子這話正好,頭一揚,背向蔓蔓的方向:“這話是你老公自己說的,可不是我逼你們的。”
扶扶大鏡片,蔓蔓一路都只擔心老公為自己氣壞了身體,對蔣母這話,眉雲悠然,輕啟唇口:“阿姨你慢走。”
雜貨鋪老闆的女兒,到了這時候還敢稱傲?!蔣母沖沖出門,發誓死活不再踏進這個門。
蔣梅急忙帶兒子去追蔣母。
見他們三個走了,蔣大少“嘭”甩上門,怒火之下那拳頭抵在門板沒有收回來。
母子之間的關係,蔓蔓不能插話太多。先進房裡放了東西,接著進浴室為老公放洗澡水和準備衣服。
做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吹著小曲兒,動作利索,沒有被蔣母影響半分,彷彿樂在其中。
心頭躥躥的火苗兒,是被她嘴裡飛出來的小曲,那首踏著青山綠水的民謠,一點點地溫柔地撫滅。
嘴角一勾,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走過去,在她疊衣服的背身上兩手狠狠一摟,是要把輕巧如羽的身體整個抱起來。耳聽她唱起了張韶涵的隱形的翅膀。
“我知道,我一直有一雙隱形的翅膀。”
“我也知道,你一直有一雙隱形的翅膀。”即使沒有今晚姚子業的告知,在他心裡面,第一次見面,她如雲一般的眉,那像是要飛到哪裡去的明眸,已經如天使一般的存在。
一見傾心。
喜歡,到愛,每一天每一刻都在不斷深化的愛,愛入骨髓。
呼吸,幾乎停在她髮間,原諒他,他還真高興自己認識她時,她並不是什麼陸家千金,不然以陸家的地位,想讓她和他見面傾心上,不知要換多少趟人世的輪迴。
但,不管她是誰,她是什麼身份,天註定,他是要愛上她的,一定要娶她為妻的,沒有人可以和他搶她。
“阿衍。”感覺到他在脖間啃咬的力度,比以往那一夜都要深,像是深到她靈魂裡深處烙印,她呼吸一點點地跟著急促起來。
“你知道你有多傻嗎?居然介意我對我媽的看法。”狠狠地在她脖子上一咬,“我媽是我媽,不代表我。你是我選的媳婦,我媽的任何看法都不能代替我選擇我愛的人。”
細長的指頭,在他握在腰間的手指上纏繞,她低頭,若是朦朧的微笑:“我知道你不在意,可我心裡在意,忍不住會這麼想。但是今晚過後,一切都結束了。”
想到自己母親那副死活要較勁的模樣,蔣大少真心是冷一哼:“我警告你,如果以後我媽求你任何事,你敢答應她的話——”
“我不會答應的,我也有脾氣的。”蔓蔓小媳婦這會兒很認真地聽從老公的話。
扶住她白潤的臉蛋兒,蔣大少不大信,依然把話放出去:“到時候,我會,很生氣的!”
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