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更高的價格。
“蔓蔓,蔣中校。”周玉不知何時過來的,趁著拍賣會上關了燈,神秘兮兮地走過來,挨在他們夫妻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怎樣?”蔓蔓問。
周玉聽出了她口氣裡壓著的一絲緊張,好笑道:“怎麼突然對自己沒有信心起來?”
蔓蔓是個謹慎的,自然不敢流露過多情緒。
周玉見她一臉猶豫,笑著再安慰她兩句:“放心,我給你詢問過新作的估價,不會比你舊作低多少。”
蔓蔓皺下眉,竟是前期估價沒有能高過舊作,看來樓向晴是在拍賣行裡先下了許多血本的。
“這個,主要是一個畫的年齡問題。”周玉道,“畢竟那是你的舊作不是你的現作。”
蔓蔓偏是不信邪,被激起氣來:“我倒想看看她能投資多少去捧這幅畫!”
蔣衍環顧四周黑壓壓的顧客,發現本場拍賣會來的客人很多,但是光看拍賣會發的拍賣商品目錄,不是都是很引人注目的物品。這種萬人空巷的場面,一般應該是在舉世珍寶拿出來拍賣時才有的盛況,與現下情形好像不太相符。於是底下問周玉是怎麼回事,可有打聽到什麼神秘訊息。
周玉點著頭,誇他目光銳利:“有時候,人家不是來看商品的,不是來看珍寶的,而是來看競拍客的。今天,據說是有幾個國際著名的競拍家進場。至於他們的目的是哪件商品,暫時不清楚。畢竟,連拍賣公司自己都搞不清楚。”
聽說有家財萬貫的大資本家來捧場,蔓蔓跟著老公四處望,可惜拍賣場內燈光黑漆漆的,人影都看不清楚。
臺上的燈光亮了起來,意味拍賣會正式開始。根據周玉透露的訊息,樓向晴擁有的《採桑陌上滄》,順序被排在第七號。蔓蔓送過去的《百子圖》,緊跟其後是第八號。
樓向晴本人一樣在這拍賣會里,戴著墨鏡,隱身在人群中,這樣便於觀察和動作。有個人過來,貼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樓向晴慢吞吞地翻開手中的此次拍賣會競拍物品目錄,看到了蔓蔓的《百子圖》。在拍賣會正式開場之前,目錄都有可能發生改變,《百子圖》是開拍前新增的物品,可見周玉是做了極漂亮的一手,妄圖打她個措手不及。
可惜,周玉這一手並不能防住樓向晴在拍賣行裡廣通的人脈。早在《百子圖》到達拍賣公司時,樓向晴已經掌握到第一手情報,並且有意讓專家壓低《百子圖》的估價。
“不怕。”樓向晴胸有成竹,看都不看《百子圖》,篤定了不足為懼,“她這畫是新作。而且,現在,她的畫,已經都被我們宣傳到舉步不前。沒能超出她那幅舊作的果敢。”
“可聽說她這一幅畫不比以往,是用了新畫法。”
“她想用就能用好嗎?”樓向晴在黑暗裡冷冷地笑了笑,“說白了,若不是我在拼命捧她的舊作,她的舊作根本沒有這個價值。足以說明她在這方面的嘗試是失敗的。”
對方聽她這麼說,也就不再說了。
樓向晴對此信心十足尚有個原因,她故意讓人安排《採桑陌上滄》擱在《百子圖》前面進行競拍,佔據了先機的優勢。如果《百子圖》在後面上來,沒能超過《採桑陌上滄》,肯定要被人詬病,壓力更大。最壞的結果是連賣都賣不出去。
實力,宗歸是決定一切的要素。蔓蔓很清楚這一點。而論比賽,最難是超越自己而不是勝過別人,蔓蔓也是很明白這點。
沒有退路了,在拍賣師終於亮出了七號商品的剎那。
“《採桑陌上滄》,當代女畫家溫蔓的作品。”拍賣師介紹。
經一番介紹以及商品現場陳列之後,競拍開始。拍賣師叫的起拍價很高“五十萬”。出乎蔓蔓她們意料的是,五十萬後,一路都有人競價。也不知都是不是樓向晴的托兒。後來,竟是叫到了超出蔓蔓她們預估的“一百萬”上限。眼看這舊作竟然是潛力無限。蔓蔓看著,眼神裡十分複雜。
周玉撫摸著扶手,不知是安慰蔓蔓還是安慰自己:“沒事的,你的還沒出場,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蔣衍握著老婆的手,完全不怕,反正不管多少錢,到時候他把老婆的作品拍下來就好了,他不缺向人家借這個錢週轉。
蔓蔓是想:如果到時候新作真是自己拍下來,其實是很沒有面子的,根本算不上勝利,只能說耍了點小手段小陰謀。
好吧,她承認,她是來看自己的新作被人認可而不是被自己拍下的。
從沒有這樣緊張過,她手心都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