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坐在那。兩隻修長的十指交握著擱在膝蓋上。巍巍的側影猶如座山,一如既往,富有壓力,冷峭的眉梢唇角,無不都是刀刻似的,象徵著法不容情。
感覺到她立在車門前面,他緩緩轉過頭來,看著她低垂著眉的樣子,瀏覽到她微翹的和她女兒一模一樣小撅的唇角,濃眉往下深深地陷進去。照顧小南南,對他來說,就好像在回顧她小時候一樣。感覺那往事又歷歷在目地浮現在眼前。
有人覺得時間如梭,有人覺得往事如煙。他卻一直能感到那些陳年舊事,是深刻到永遠想淡忘都不能的。他從那些往事裡,能感受到悲傷之餘,同時又是種幸福的回味。
“我是你哥嗎?”
她只能聽見他此刻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心慌意亂,又始終認為自己是沒有錯的。既然都被他知道了,剛好趁這個機會,她和他攤牌好了。
指頭揪了揪衣襬,定了定神:“哥,我和你商量件事。我願意姓陸。只要我姓陸,我主動向有關部門申請,應該是不用打官司了。你收回對我養父的指控行嗎?”
話聲落完,許久,沒聽他吱一聲。她皺著眉,心想這是他高傲的性子使然,肯定不願意如此輕易答應她,心一橫,繼續勸道:“哥,我願意姓陸,官司你就不要打了。你沒必要用這事再去刁難他,我答應你,我姓陸。”
“你好像沒有聽清我的問題。”他喉嚨裡沙啞,剛硬,“我是你哥嗎?”
如果她抬頭,定能見到那雙冰眸裡破出冰層熠熠的光。
蔓蔓是被他再這麼問給惱到了,有點氣衝地說:“我知道,你是我哥。可我現在不是妥協了嗎?我都願意姓陸了!你究竟要我怎麼樣?”
迎面,忽然是一巴,掃過她的臉。
這巴,是沿著她低著的頭掃過去的,剛好掃在她腦勺和額角上。她眼前一陣暈眩,驟然在分不清東西南北時,卻也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