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澤有些張口結舌,不知自己該說什麼?
“你能不能辦到,還給我。”安琴說。
“那麼,我的精?液呢?”羅澤馬上就明白自己這樣說話是太笨了,而且十分可笑,他看了看左右。
“你再說一聲,我沒聽清。”安琴在電話那邊說。
“我的精?液呢?”羅澤的聲音就小多了。
“什麼?你說什麼?”安琴說。
“精?液。”羅澤的聲音就更小了。
“你說精?液!”安琴在電話的另一頭就大笑了起來,說:“羅澤你問得真是好,你最好問問自己,問問你自己的精?液都哪裡去了?問問你們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還會損失什麼?還會損失什麼?”
安琴說:“羅澤你想想,我什麼事沒給你做過?你以為你的精?液只在我身體的某一個地方?羅澤你好好想想吧,你讓我做什麼我不給你做?”安琴說到這裡的時候就開始哭泣。安琴哭泣的時候羅澤總是沒有勇氣把手裡的電話放下來。
“你讓我給你做什麼我沒給你做過!說到底損失的是我們女人!”安琴又說。
羅澤忽然有了反應,想嘔吐,他想起那個令人噁心而恐怖的夢來了,從嘴裡生孩子。羅澤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忍不住乾嘔了兩聲。
“你怎麼了,澤澤,你怎麼了?”安琴在電話裡聽到了,忙問。
羅澤又幹嘔了兩聲,他很難受。
“澤澤,你怎麼了?告訴我?”安琴又問。
“我噁心。”羅澤說。
“你噁心?”安琴在電話裡愣了愣。
“我真噁心。”羅澤又說。
“告訴你,你才噁心!”安琴肯定是誤會了,在電話裡大聲說。
“你怎麼這樣?”羅澤說。
“你讓我怎麼樣?”安琴說。
“什麼事都應該有個了結,我只是不結婚,和誰都不結婚,我已經給你畫兒了,尺寸最大的畫兒,你還要什麼?”羅澤說。
“誰要你畫畫兒?”安琴說她不要畫兒,她對畫兒從來都不是很感興趣。
“你放了我好不好?”羅澤突然就說出了這話,這讓他自己都覺得絕望,他站了起來,剛才那種乾嘔的感覺已經過去了。
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羅澤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輕輕拉了一下,他低頭髮現毛衣下邊被椅子上的釘子掛住了,羅澤把毛衣拉了拉,想不到一下子就把針口給拉開了,毛線越拉越長,越拉越長,很快地上就是一堆毛線了。羅澤這件毛衣是深茶葉色的,領口上有一圈橘黃色,很細的一圈兒,很漂亮。領子是豎領兒,要是把拉鍊拉了,領子可以把半個臉都遮住,這個領子還可以往下翻半截兒。
羅澤很喜 歡'炫。書。網'這件毛衣,因為這件毛衣是安琴給他買的,羅澤總是把這件深茶色的毛衣和一條米黃色的褲子搭配上穿,下邊再穿一雙原皮色輕便皮鞋。羅澤是很喜 歡'炫。書。網'秋天的,秋天不至於讓人太臃腫,可以穿風衣,可以穿夾克,可以到郊外去看看樹林。
羅澤一隻手拿著電話聽著安琴在裡邊喋喋不休,一邊用另一隻手揪著毛線不停地拉,穿在身上的那件毛衣很快就一點一點小下去,這忽然讓羅澤覺得很快樂,毛衣正在一點一點消失,羅澤不停地在旋轉自己的身體,毛衣很快就拆到了*,地上已經是一大堆拆開的毛線,不但是地上,羅澤身上也纏了不少,羅澤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你是不是笑我?”安琴在電話裡問他笑什麼?
羅澤沒有回答,他想說自己不是笑她。
安琴又說話了,說她是在洗手間裡打電話,用朱小旗的手機,沒人會聽見她在說什麼。
“所以你別擔心別人會聽到。”
“咱們就是不再有關係我也要勸你不要喝酒。”羅澤說。
“你知道我在什麼地方?你永遠不會知道我在什麼地方?”安琴說。
“你回家吧,這麼晚了。”羅澤想把手機關掉了。
“你再聽我說,你知道我在什麼地方?”安琴說。
“你讓朱小旗把你送回家。”羅澤能感覺到安琴是喝多了。
“我的*膜呢?”安琴又來了。
羅澤不再聽安琴說話,把手機關了,拖著滿地的毛線又去了地下室。有人在酒吧的走廊裡看到羅澤了,笑了起來,他們想不到會有個小夥子拖著一地的毛線出現在酒吧地下室的走廊裡邊,是不是喝醉了?羅澤站在走廊盡頭的大鏡子旁,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