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華腦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該怎麼遮掩,身上奇奇怪怪的變化多了,他已經有些麻木了,可這個爪子卻是會給他帶來大麻煩,爪子跟肚子上的鱗片不一樣,肚子上的鱗片只要穿著衣服就能蓋住,可是這左手他要怎麼擋,手套恐怕根本就遮不住這麼奇形怪狀的爪子吧,而且那爪尖看起來好像很是鋒利。陳廷華試著用那閃爍著冷光的爪尖在一塊石頭上劃了一下,結果那石頭就跟豆腐一樣被輕鬆切開。正趴在一旁曬太陽的小龜看的背後一寒,不自覺的縮了下腦袋,昨天這小子就是用這個把那水草給撕扯的七零八落的吧。
對了,昨天晚上他不是已經被那水草給纏的昏過去了麼,那他是怎麼跑出來的,還到了岸上,陳廷華猛然想起這個問題,把目光轉向正在石頭上裝死的小龜,試探著問道:“你,能聽懂人話吧?”
瞧瞧這是什麼話,竟然還質疑自己,哼,明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小龜忿忿的將腦袋伸出來,對著陳廷華重重的點了點頭,順便丟給對方一個鄙視的眼神。
“那你會說話嗎?”陳廷華滿含期待的問道,最近這段日子,他的心中實在是堆積了太多的迷惑。這隻小烏龜,八成就是傳說中的妖精,或許它可以告訴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到底他身上為什麼會出現這些變化。還有昨天晚上,到底他是怎麼從水草的纏裹中脫身的。他可是清楚的記得,那些水草是怎麼將他纏死,又是怎麼尋隙想鑽入他的腦中,那種感覺簡直太過可怕,好像連靈魂都要被那些水草捲走一樣。
小龜的腦袋瞬時就耷拉了下來,修行了數百年,還沒學會說人話,這一直是它心中的痛。大概是烏龜的壽命太久了,所以以前修行的時候它也就格外的漫不經心。結果數百年過去,它不但沒修出個人形來,連話都不會說。還好最近跟著這傻小子蹭了點光,只要再努力個一陣子,它就一定能說話,前提是這小子要勤奮些,別跟昨天一樣抽風。
見小龜是這樣的表現,陳廷華還有什麼不懂的,也只好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深深吸了口氣,隨即就被自己口中的臭氣給燻的差點沒暈過去。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剛就是去漱口的,結果被左手的變化給驚住了。陳廷華忙捧了些水,哪想湖水才剛入口,一股稍淡的腥臭之氣讓陳廷華胃部直接翻騰起來。這水裡的臭味和他的嘴簡直沒差。感情,自己嘴裡這麼臭是因為這湖水的原因嗎?
小龜在旁邊搖了搖腦袋,不是你昨天在湖裡跟得了羊癲瘋一樣的撕碎那麼多水草,這湖水至於臭成這樣麼。也不知經過你這一番鬧騰,湖裡的生靈要死多少,以前那株水草固然是一身汙穢,可也就霸佔了湖裡的那一塊兒地,現在這一番鬧騰,也不知這湖要多少日子才能恢復過來了。
陳廷華自然不知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他正抓了一把沾了露珠的草葉,放在嘴裡嚼。草汁的苦澀漸漸沖淡了口中的臭味。
呆呆的嚼了半天的草葉,陳廷華也沒想出自己到底該怎麼辦,他現在根本不敢出去,左手的異狀太明顯了,現在也只能等天黑了再偷偷溜走。
z市公安局
“這兩具屍體的主要死因都為溺斃,可有一點卻很奇怪,他們的臟器全部都衰竭了。根據法醫的報告,這兩人即使沒有因為溺水死亡,按照他們臟器的衰竭程度,也活不了幾天了。但是他們內臟是因為什麼導致的衰竭,原因卻沒有找到,這兩人沒有致命的外傷,其中死者陳南友左胸肋骨斷裂,兩人體內並沒有中毒的跡象,也沒有感染什麼病毒。而且法醫發現陳南友和王亞光這兩人,有非常嚴重的骨質疏鬆,程度幾乎如同八十歲的老人。這對兩個正值壯年的人來說是非常的不可思議。”一位年輕漂亮的女警官一邊指著幻燈片,一邊講解著。
“我補充一點。”一個滿臉英氣的年輕警官舉了下手:“我們走訪了兩個死者的家庭和鄰居,不管是死者的家人還是鄰居都表示,這兩個死者的身體非常的健康,並沒有生病的跡象,也沒有骨質疏鬆的狀況。而且他們也沒有什麼仇家。”
那天和陳廷華談話的那位老警官正看著今年在月湖溺死的報告,皺眉道:“小孫吶,今年月湖的溺水事件好像特別的多,往年的夏天大概有個兩三起,可今年夏天開始,月湖已經淹死了十個人了,八個小孩,兩個大人。這是不是太過反常了些?”
“這個、確實,不過大部分在月湖溺斃的人,身邊都有目擊者,確實是意外。”那位漂亮的女警小孫顯然認為這些溺水事件和手中的這起案子並無多大的關係。其實若不是那幾個聽到王亞光慘叫的村民堅持認為是有人害死了王亞光,她認為這就是兩起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