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愛笑,自己嘴角不軟不愛笑之間的關聯。他很想伸出手指再去戳一戳她的嘴角和臉頰那塊的肌膚,想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很軟。但是他心裡又隱約覺得自己這樣做不妥。觸碰姑姑肌膚的那種感覺還縈繞在他的指尖,他忽然很想確定一下自己嘴角地硬度,於是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剛剛為她沾去嘴角糕點屑的手指便碰上了自己的嘴角。
葉新月嚇了一跳。隨即不由笑道:“這孩子,你想吃杏仁糕不會跟姑姑說嗎?自己伸手去拿也是了,怎麼能這樣嘗味道……”她絮絮叨叨地拉過段錦的手指,沒有注意到自己也被自己的舉動弄得有些糊塗的段錦,眼神裡有一瞬間對自己行為的不解和茫然。奇怪,他明明是想看看嘴角軟硬的,怎麼手指落下的方向偏開來,到了嘴唇上呢?
隨即,他地臉不由有些燙。下意識地低了低頭,不敢朝葉新月瞧去。
也許是因為他還只是個孩子,先天性身體顯得單薄比同齡的少年顯得要年紀小一些,在這大廳裡坐著的其餘人都沒有覺出他這樣的行為有什麼不妥——除了段莫離。
段莫離與段錦生活在一起這麼多年,對這孩子的心性自認為是瞭解得還算透徹的。這也是為什麼錦兒話那麼少,他還是有辦法知道對方心裡的想法的原因。
但是這會兒,他卻有些吃不準錦兒心裡在想些什麼。這孩子對葉新月一向打心裡喜歡,他也知道,但是這喜歡裡帶著的訊息卻讓他有些迷惑起來。
葉新月依舊嗦嗦地教育段錦:“下次不要這樣了。知道嗎?”
段錦地心裡說不上怎麼回事。聽到她這樣說著,心裡就好像想要親近她時被她拒絕了一般。有些失落。不過,他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嗯。”
葉新月沒有現他臉上一閃而過地失落表情,她正轉身給他拿杏仁糕:“吃吧,挺好吃的。”她朝段錦笑了笑。
段錦也笑了笑,長而濃密地眼睫毛下,蓋住的是一絲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黯然。
“姑姑。”段錦輕輕咬了咬嘴唇,覺得自己應該對剛剛的行為有個解釋,雖然他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欲蓋彌彰,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掩蓋什麼。
“嗯?”做回位置的葉新月看向他。
段錦說道:“我只是想讓姑姑知道剛剛到底是哪裡沾到糕點屑了,一不小心點錯顛倒著嘴唇上了。”他說的聲音有些低,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還撒謊來掩蓋一樣,心裡虛虛的。他有些不敢看葉新月的眼睛,生怕她現自己真的是隨便找的一個理由。
葉新月壓根沒覺得錦兒有什麼不同,她倒是有些失笑:“傻瓜,你給我做示範有什麼用,下一次我又不會一準兒還沾在同一個位置。”
段錦聽她的口氣,心裡不由鬆了一口氣,看來姑姑並沒有現他有什麼不妥。
他拿著鬆軟香甜的杏仁糕坐回自己的位置,輕輕地咬了一口,卻好似吃不出什麼味道似的,只是心不在焉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
葉新月卻笑著問他:“好不好吃?”
“嗯,好吃。”他回答道。他這一抬頭,卻看見一邊看著他一副若有所思表情的段莫離。他心裡不由一緊,急急地又低著頭咬了一口杏仁糕。莫遙與圖和的對話還在繼續:“我姓莫。”
圖和的眉尖不由一動。說起姓莫的人,他自然想起若干年前一個姓莫的男人來。這個男子娶了臨淵宮的宮主,也成了他的主人之一。但是,後來生的事情實在是……想到此處,饒是一向莽撞粗魯的圖和都不禁要嘆息這世事變化無常了。
“我就認識一個姓莫的人。”他笑了笑,“不過閣下我可不認識,而且他若是還在世的話,年紀也已經不輕了。”
莫遙一聽,心裡當下便明白圖和口中那個“姓莫的人”,就是指的他們的父親。
“不光我姓莫,他也姓莫。”他笑著拍了拍莫遠的肩,與抬頭的莫遠相視一笑,顯然兄弟之間的默契十分之深。
圖和聽得一愣一愣的。
看著他這樣茫然的表情,莫遙不由笑道:“看來你果真離開臨淵宮很遠了。”
這次圖和倒是表情很肯定:“是的,圖某確實離開那裡很久了。”他的語氣裡有些懷念。
這回輪到莫遠笑出聲來:“難怪,你可知現在臨淵宮已經易主,而現在的主人就姓莫嗎?”
圖和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外界雖然風傳臨淵閣易主,可是由於莫遙對於跟江湖中人打交道沒什麼興趣。臨淵宮比起從前反而更加低調神秘起來。這也是為什麼有傳聞說臨淵閣是魔教,的確也與人總是對未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