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身上移開過。
旅途是漫長的。葉新月立刻覺得無聊起來。
“我們來打牌吧。”她立刻提議。
“打麻將嗎?”莫遙微笑著問道。“我之前去了一趟京都。那裡最近正流行這種桌上地遊戲。”
“麻將?!”葉新月雙眼亮地站了起來。“你們這裡怎麼會有麻將?!”她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用地“這裡”兩個字。很有些奇怪。
“嘭!”她顯然忘記了這車廂地高度。腦袋一下子重重地撞上了車廂上方地木板。
“啊!”她吃痛地重重坐下。摸著頭頂。她開始無比想念現代地汽車了。至少她不會撞得眼冒金星。
“姑姑!”段錦緊張地看著她。她本就是腦中有淤血塊。現在頭部受一點外力作用都可能讓那淤血塊生變化。或變大變小。或移動位置。任何一個改變都有可能會隨時要了她地命。
雖然依舊暈乎暈乎地,葉新月還是下意識地拍了拍錦兒的手背:“我沒事。”
莫遠也是滿臉關切:“怎麼就撞上了呢?”
段莫離微微弓著身子站了起來,除了葉新月和錦兒,這車廂的高度對於另三個人來說都實在是低了一點。
“我幫你檢查一下。”他說道,雖然臉上沒有表露太多表情,但是心中也有些擔心她,這女人怎麼一直改不掉毛毛躁躁的性格。
莫遙一直沒有出聲,但是葉新月一暈坐下,他就立刻伸手攬住了她。避免了她坐下不穩向後仰去位置,讓段莫離幫葉新月檢查。
他的手下回報,還是沒有找到蘭蔻將那本臨淵宮的歷年紀事冊放在哪裡。他有點失去耐心了。不過,扮演優秀未婚夫並不需要太多精力,他還應付得來。為了遠兒,多耗一點時間也沒什麼。完成妙手華佗的要求需要些時日,也許是半年。也許花上一整年也有可能。蘭蔻可能在這過程之中就死了。如果是這樣最好,他不用動手。只要花上一段時間等待而已。如果在這途中,蘭蔻因為病情加重死去,遠兒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此過程之中,防止蘭蔻忽然想起過去,然後告訴遠兒當初生了什麼事情,以及他地身世。
也有可能,蘭蔻最後經過妙手華佗的醫治,真的恢復了記憶,那事情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顯然,有人必須死去。而且是接觸到妙手華佗之前就該死去。
原本,莫遙的計劃是,讓蘭蔻恢復記憶,他套問出那本冊子在哪裡後,再想個辦法解決她。但是,現在,他更傾向於讓她徹底閉嘴。要找到那本小冊子,沒有她的坦白相告,他只不過會多花一些時間而已。而若是她想起了記憶,嘴長在她的身上,她到時要是胡亂說些什麼給遠兒聽,局面就很難收拾了。
他讓開位置之後,坐到了莫遠的身邊。
那日,雖然他們之間的對話起了些間隙,但是第二天便好了。他們是兄弟,是兄弟就不會為一些小事而一直僵持著。
只是,這兄弟,是既定地事實,卻不是莫遙最終想要的。他伸手繞過莫遠的肩膀拉住車窗窗簾,將它又向上捲了卷。他的心裡忽然升起一絲悲哀,他無法在人前擁抱遠兒,因為遠兒一定不會讓他這麼做。他只能這樣,藉著別的動作,虛空著懷抱,模擬想象著他在自己懷裡的樣子。
他很是懷念小時候那顛沛流離的日子,雖然人總是在旅途中,心卻一直在一起。他清楚地記得,當他斬殺那些追殺他們的殺手時,還不會武功的遠兒站在他受庇護地範圍內,驚訝於他殺人時地殘酷冷靜,以及動作的乾淨利落。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他殺人後,遠兒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走上前來,用他地袖子拼命地擦去他臉上的血汙。
“哥,你的臉髒了。”他喃喃地說著,並且翻來覆去。似乎他只會說這一句話了一般。
遠兒幫他擦臉的力氣很大,幾乎要擦破他的面板。但是,他並沒有制止他,而是由他去了。
他說的“髒”,也許更多意義上是指的他這個人本身吧。
但是,為了保護錦兒,這是他不得不做的。不殺了這些人,被殺的就會是遠兒和他。他沒有辦法像遠兒想象的那樣,一直善良下去。
他曾經善良過而已。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加緊平時的練武,在下一次取別人性命的時候,不再被鮮血濺到身上。
後來,遠兒習武后,也漸漸地與他一起拼殺。他並不喜歡遠兒這樣,雖然他知道,如果什麼都不讓遠兒做,遠兒的心裡會更難受。但是同時,他的心裡又有一絲竊喜,遠兒也肯為他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