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該出口的字,餘韶可在馬車上端坐著心如鼓雷。
“那種場合,有官爺,有林少爺,有全為安城的耳目,我不能說實話,只能按著他們胡猜的那樣,說去見了一個女人。”
“所以,其實你不是去見了一個女人。”
餘韶可從來也不關心姚斌究竟在做些什麼,那些男人的陰謀爭鬥秘密她都沒有興趣。
白白受冤六年,她不過只是需要一個答案。
你不是去見一個女人,對麼?
姚斌點點頭,餘韶可雖看不見,手掌觸控在馬車的硬布上,卻能彷彿感覺他在她手心裡頷首。
微微一笑,姚斌雖看不見,只感覺突然有一絲暖意。
她為他含冤六年,只因為他這一個答案,竟可以再不多問什麼嗎?這個痴傻的女人,純粹的女人。
“姚斌,我有事求你。”
“你說。”
“你知道我心裡的人,只有少偉。可是,他如今待我卻不同往昔。娘說過,男人總是會變心的,三妻四妾,鶯鶯燕燕,很難求對我一人獨寵,於是我不求他只愛我一人。可是,我也不容他只愛別人。”
餘韶可哀怨一聲,明明句句控訴,卻拆皮去骨,軟軟綿綿。
“過去你是我在姚家的靠山,我信你,你卻負了我。如今你來了林家,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來,料想不該是為我,但是能否再一次做我的靠山?”
餘韶可沒有兜圈子,在姚斌面前她可以毫無掩飾的表露心跡,哪怕這男人曾在危機時刻背棄了她,她卻仍然相信姚斌是個可信之人。
林家大院水深火熱,相公已有三月未曾步足她房間一步,這個時候,她還能靠誰?
老太太麼?老太太只在乎她的肚子,而她卻連相公的身也近不得。
若伊麼?若伊不過只是個無權無勢的丫頭,說到底,還是姚家的人。
她還能有誰呢?
難道這個時候,你,姚斌,回到我身邊,這一切只是巧合?
“我只是來查清一件事,查清之後,我就會離開。”
“你在林家多久,我就依靠你多久,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只想你給個肩膀。”餘韶可咬住嘴唇,“姚斌,你我身份若此,今世無望,我只求能在相公身邊長久圓滿,欠你的情,如若有下世,我再慢慢來還。”
如若有下世,我可否祈禱不要再見到你,我的小姐?
姚斌看著若伊從遠處跑過來,轎伕已經開始整理衣服要起轎,餘韶可還在等他的答案。
而他沒有答案。
而她已經知道答案。
從他那年陪她嫁到姚家那一天起,她就已經欠了他一生。
因而無從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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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有了鼎爺和蘇曉兩個靠山,餘韶可撐死了也就是一個姚斌罷了,形勢對我們有利。”
入了夜,蘇子又開始給老公開作戰計劃,林少偉笑眯眯陰險的看著蘇子,揉著她的肩頭,“其實我們最大的靠山,就是孩子,她們都以為你生不出來了,你這個時候來個頭獎,嚇死他們。”
蘇子橫了他一眼,“還說,之前也不是沒想過要孩子,醫生不是說了,你是熊貓血型,孩子容易溶血,第一胎很重要,要很精心很精心——”
“我現在就是很精心很精心,體力腦力全力投入,你叫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花樣隨你——”林少偉笑得更陰險,蘇子恨不能一腳丫子把他踢到床下去。
“總之,這得好好準備,安全期裡,隨便你,危險期裡,你想都別想!”蘇子胸前打了個大叉,林少偉揭竿起義,“這院子裡一堆燈籠等著我去摘呢,你別逼我!”
“你敢摘我就敢出牆,看你快還是我快,反正我還有個流氓兔替補!”
蘇子完全不吃林少偉那威逼利誘的一套。
“嗯,對,你還有個沒見過面的老相好,想跟你私奔來著。”林少偉被這麼一提醒,臉色一陰,“你說,會不會是姚斌呢?”
“你別亂點鴛鴦譜好麼?”
“你看,你還少一個姦夫,他也缺一個淫婦,當年我親手打斷了他的腿,應該不完全是因為他拒絕給我提鞋吧——”
蘇子一怔,這分析的倒是在情理。
“說不定是因為他和你的本尊有姦情,我的本尊名義上是替姚家清出內賊,實際上是借刀殺人趁機修理他?還有,你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