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南榮鋒道:“何事?你可是跟在我身邊十幾年了。”
阿滿心中明白,他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七爺,若是那位女主子出了什麼事,恐怕七爺連殺了他的心都有。
他咬了咬牙,橫下一條心,回過身來。
第一百零五章:忘卻痛楚
沈嬋兒笑眯眯的跟著吉慶走到沈府的大門口,眉頭皺了皺,沈府門前門可羅雀,燈籠上竟然都掛了一層蛛網灰塵,她回身瞅了瞅吉慶,只見吉慶站在樓梯下面,滿臉笑意的看著她,示意她自己開啟門走進去。
沈嬋兒納悶地將手扣在門把手上,觸手冰涼,她低頭瞅了瞅,門檻上已經掉了漆,像是年久失修的樣子。
她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要進去,但是這個聲音越是強烈,她越是想一探究竟。
“吱嘎——”一聲經久的哀鳴聲過後,沈嬋兒推開了沈府的大門,她完全愣在了原地,目光直直的落在面前的蕭牆上,家和萬事興幾個大字還擺在眼前,只是那脫落的紅漆像是一片片飛刀,掠著她的眼角,飛了過去。
她心中發緊,難以呼吸,只能捂住胸口,一隻腳跨過了門檻,站了進去,緩緩走了進去,越是往裡面走,那種濃重的陰氣越是壓迫著她的神經,甚至窒息,她張了張嘴,顫抖著呼吸著,卻發現空氣根本不夠。
只聽後面又傳來“吱嘎”一聲哀鳴,她轉回身去看,只見大門已經被人關上,她無神的看著那扇門漸漸合攏,慢慢變成一條縫,竟然一動沒動,只是扭著身子瞅著外面的人影。
吉慶帶著解恨的笑意看著她,雙手攏在袖口裡,那一身錦緞袍子對映著陽光,刺痛沈嬋兒的眼睛。
南榮鋒扳著一張臉躍下馬來,直奔沈府大門而去,吉慶沒想到南榮鋒這麼快就到了,她躲也來不及躲,便擺出笑容迎上前去,斂衽行禮道。
“七爺。”
南榮鋒像是沒看到她,越過她的身邊就兩步上了臺階,就連他身邊的阿滿也沒有答吉慶的話,吉慶訕訕地翻了個白眼,全世界的人都在乎那個女人,她就不甘心!
見南榮鋒怒氣衝衝的上了臺階,本來站在臺階上關門的兩個小廝當即嚇的退後兩步。
南榮鋒走上去雙掌推開兩扇大門,又是那吱嘎的哀鳴,沒見到沈嬋兒的影子,他腳步不停的朝裡面走,阿滿隨身跟著,也是表情凝重。
阿滿回身吩咐道:“搜!”
兩人身後跟著的侍衛立馬分散開來,朝沈府的四面八方散開,南榮鋒緊緊地攥著拳頭,負手而立,緩緩仰起頭瞅著沈府正房的牌匾。
崢嶸將門。
沈府世代戎馬一生,這就是見證,他站在這裡都能感覺到隱隱的不舒服,更何況那個女人。
他憑著驚人的定力站在這裡等,表情越來越陰沉。
忽然,東方的侍衛急急的跑過來稟報發現了少夫人。
南榮鋒一刻也不能等的朝東方而去,腳步越來越快,落在雙腳前後的衣襬前後翻飛,錦緞的鞋子也濺上的淤泥。
映入眾人眼簾的就是這樣一幕:一排排被人推開的房門裡空空如也,一個人影沒有,一個物件沒有,而在這些空房子前面的臺階上,呆坐著一個女子,女子身上散發出濃濃的哀傷,讓人不忍心去觸碰,真擔心一旦碰了她,她便會灰飛煙滅,像著屋前的灰塵一般,被人踩的支離破碎。
南榮鋒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目光直直的看著她,眼神裡也只有她。
阿滿也看到了沈嬋兒,這個可憐的少夫人,他停住腳步,跟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
侍衛們跟著阿滿悄悄走了出去,無人敢弄出聲響,似乎不忍心驚嚇了那個受傷的女人。
南榮鋒慢慢走過去,輕輕的蹲在沈嬋兒面前,瞅著她無神的眼睛,心中猛然一抽,她面無表情,卻淚如雨下,那泉水一般的雙眸像是有流不盡的甘泉,不斷砸在她腳下的土壤裡。
南榮鋒此刻心裡除了疼,還漸漸生出一種恨,一種嗜血的憤怒,或許吉慶還不瞭解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會讓她知道知道。
他輕柔的道:“嬋兒,咱們回家。”
沈嬋兒無神的目光終於落在了他身上,仍舊找不到焦距,她呆呆的問。
“家在哪?”
南榮鋒心痛如刀絞,就如一根鋼鞭在他心上猛抽,慢慢的割,痛的他手指發顫。
他瞅著她笑了笑,她坐在臺階上,嬌小無助的如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他蹲在她面前,竟然也與她一般高,他這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