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川掀開帳篷的幕簾走出來時不由一驚,不遠處的伙房餐車剛剛開餐,一身大明少女打扮的吳秀兒,正端著碗等著領餐食。
林川禮貌地揮手打招呼,但吳秀兒瞟了他一眼又扭過頭去,假裝不認識這壞人。看來吐真劑的事情她還沒有消氣,這個仇算是被記下了。
今天早上吃的是昨夜沒吃完的麵糊糊,配了一點鹹菜,還有一些肉丁,已經很是豐盛了。
一個手端碗吳秀兒雖有些吃力,但要強的不接受任何人的幫忙,獨自穿過整個軍營,回到自己歪脖樹下的帳篷前再吃。
她的帳篷距離營地只有十多米,地勢更高一些,但並沒有座椅,並不方便進食。換成其他戰士,完全可以一手端碗,一手吃飯,很方便,但失去了左臂的吳秀兒卻辦不到這樣的事情。
不過等她回到樹下,帳篷旁邊已經多出一張摺疊矮桌。看到這樣的東西,吳秀兒說不出是高興還是討厭,她就坐在了矮桌前,沒有吃,輕聲嘆息道,“出來吧,都看見你的腳了,那麼大。”
於是乎,于謙這才不好意思地從樹幹後走了出來,一臉尷尬。
“你別誤會,我只是剛好看見有個矮桌,剛好看見你這沒有,剛好想起你可能需要,剛好要走。”于謙努力把事情說得更圓滑一些。
“謝謝,我正需要。”吳秀兒說罷,居然起身向著于謙行了一個屈身之禮。
“這衣服很適合你,穿上剛剛好。”于謙難得如此近距離打量乾乾淨淨的吳秀兒,不由說出了心聲。
“燕姐說這衣服是你找她討來的?”吳秀兒抬了抬衣袖,並非刻意,卻也展示出了婀娜的身姿。
“別聽她胡說,我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不是討的。”于謙居然……臉紅了。明明他受過專業的訓練,不管多害臊都不會臉紅,除非忍不住。
“不管怎樣,都要謝謝你在熊山城攔住了我,不然現在,我應該已經變熊糞了。”吳秀兒真的放下了不少芥蒂,現在都能坦誠的開玩笑了。
“不用謝我,頭兒曾經告誡我們,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對了,這個應該是你不小心掛我身上的。”似乎想到了什麼,于謙從身後取過了那紅色的護身符,就想遞還給吳秀兒。
“那是我爹爹為我求的出嫁護身符,是希望我在婚後送給夫君的。現在我婆家也全死光了,那東西留著也沒用,你如果不想要,就幫我丟了吧。”吳秀兒似乎並沒有搞清楚這裡面的邏輯,只是當成垃圾,但于謙聽得卻是另外一種味道。
不是吧,送夫君的幹嘛送給自己啊?我還沒說一定要娶你喂!況且遠在大明的爹孃,還不知道會不會接受媳婦是殘疾的說。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要走了。”于謙不敢收,也不敢丟,將護身符放在了桌上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吳秀兒又一次叫住了于謙,只見她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了一隻紅色的小銀鈴,“我知道死人的東西你覺得晦氣,這個是我自己從小帶到大的銀鈴,送給你吧,算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吳秀兒說著丟了過來,于謙想不要都不行,直接凌空接住,小銀鈴很精緻,上面同樣鐫刻著吳秀兒的名字,似乎是當初害怕小孩走丟的信物。
之所以她非要送禮,只是這救命的恩情需要找一種方式去還,不送禮的話,難道真要以身相許嗎?
“行,這個我先幫你保管著,等到了大明,我再還你。”于謙還是一樣的執拗,這才轉身離開。
而他們沒有注意到,老六隊的六個多事鬼,又是排排坐在了不遠的營房邊,看著這場情感大戲。
他們一邊看一邊吃著早餐,別提麵糊糊有多香了,純情少男少女的愛,真是比鹹菜頭子還下飯。
“我說謙兒是不是有點傻?定情信物都送了,還不趁熱打鐵,上去來一嘴子?”肺癆鬼恨鐵不成鋼道。
“你以為這是在怡紅院啊?誰都讓你來嘴子?”熊瞎子嫌棄道。
“謙兒就是太老實了,這種時候,男人就該當機立斷,上去直接問,什麼時候嫁?”鍾興還是喜歡直白的方式。
“還是我老家的方式簡單,就該抽大逼鬥。趁她一隻手不好反抗,最多兩逼鬥,全解決了。”姜戈認真地點頭諫言。
“你們這一大群單身狗,沒事亂叫喚什麼?謙兒這招叫欲情故縱,極限拉扯,在裝傻和賣萌間反覆摩擦,哪有女人能抵禦這種純情少男?”在林川看來,于謙應該已經能把吳秀兒順利拿下。
“我說你這麼懂欲擒故縱嗎?當初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