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我忽然覺得……你在侯爺和太太屋裡,也未免聽到太多事了,這可不好。”
李攸一哂:“這又如何?我早就不是孩子了,這些事我都懂!再說,我不是想要多知道些訊息,好告訴你麼?父親想必也是知道的,自從上回你出了主意,他跟母親談起這些事時,便不再避著我了!”
周念笑笑,接著若有所思:“可惜我們這邊的人沒法在馬選侍面前說上話,不然提醒她幾句也好。她父親那個案子,我總覺得有些問題,人死得實在是太及時了,要知道那案子牽扯上的梁派官員可不止十個八個。”
李攸輕輕一擊掌:“這話不錯!若是叫這馬選侍知道梁家其實是她仇人,那可真真好玩了!”只是細想之後,又暗歎道:“可惜,她母親還在梁家過活,只怕她不敢棄暗投明呢。”
“這就要看別人能不能勸動她了。”周念意有暗指地說了一句,便立刻改了話題,”今日春光明媚,你怎麼不到外頭逛逛,卻來我這裡閒談?“
李攸鬱悶地道:“別提了,今兒母親請了好幾家誥命來喝茶,還捎帶了七八位小姐,連我二妹三妹在內,嘰嘰喳喳地擠滿了一屋子,我哪裡吃得消呀?只得早早尋個藉口退出來,連祖母那裡也不敢去,只好來找你。”
周念聽了好笑:“我倒成了給你解悶的了。你若真無聊,不妨去靖王府走走,你上回去,已經是半個月前了。”
李攸擺擺手:“大姐姐每逢初一、十五都要進宮陪皇后說話,最近皇后懷孕,她陪的時間更長了,有時甚至會留宿在宮裡。大姐夫又要忙公事,我去了,只能陪小外甥玩,可他還這麼小,整日哭個沒完,上回還差點尿到我身上了,我哪裡還敢上門?”
周念無法,只得再陪他說了一會兒話,李攸聊著聊著,便按捺不住,滿屋子亂竄。
久了沒來,他赫然發現竹夢山居有了變化,原本很有意思的詩詞文集都不知所蹤,只留下四書五經等正統典籍,或是律法案例等書本,便覺得有些無趣:“好歹也留幾個詩本子在架上,我來了也能解解悶。”
周念無奈應了:“回頭就叫春兒擺上。你早些回去吧,當心太太知道了說你。”
“不妨事。”李攸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有父親替我撐腰呢!”不過他看了看天色,也覺得該回去了,“興許那些太太小姐都回去了吧?”
再聊幾句,李攸便告辭離開,又叫春瑛一起走。春瑛暗自腹誹,她還有活沒幹完呢,只好吃過午飯再繼續了,便匆匆丟下掃帚,跟周念打聲招呼 ,隨他離開了。
走在路上,李攸問了春瑛幾個問題,都是關於周念飲食起居的,聽說她懷疑周念常常到半夜才睡,便沉了沉臉,良久才嘆息一聲,沒再開口說話。她小心打量他幾眼,一臉恭順狀地跟在他身後兩米出走著。
才回到浣花軒門口,他們便看到梅香站在門上,臉上帶了幾分急躁與憂色,一見他們便立刻跑了過來:“三少爺,不好了,方才靖王府派人遞了訊息過來,說是咱們娘娘被押在宮裡了。”
“你說什麼?!”李攸愣住了,繼而大喝,“怎麼回事?!”
“聽說宮裡的馬選侍才被診出懷有龍胎,便被人撞到了。因王妃娘娘在場,太后便將她扣下。”梅香眼圈都紅了,聲音發顫,“三少爺,怎麼辦?老太太和太太都慌了呢!大姑奶奶她……會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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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高門 七十四、飛來橫禍
李攸匆匆往老太太的院子去了。他要陪伴在祖母、母親身邊,安撫她們,同時等候外頭的訊息。臨走前,他叮囑梅香不要把這件事再告訴別人,以免引起恐慌。
梅香也是一時著慌了,聞言羞愧地低頭應下,等他一走,便努力沉住氣,回院裡安撫似有所覺的眾丫頭們,儘量讓她們仍象平日那樣各司其職。
春瑛站在門口,心裡不可抑制地起了擔憂。她一直以為,都以為自己只需要努力存錢並爭取脫籍的機會就行了,從沒有想過,這個慶國侯府,也會有倒黴的一天!
侯府是世代襲爵,從太宗皇帝到現在,起碼也有兩百來年了(確切時間不知),一直在朝中屹立不倒。據她穿越以來所見所聞,這個家上下,除了二少爺李敞比較變態以外,從沒聽說有哪個子弟在外頭胡作非為,即便是二少爺,也不過是欺負自家兄弟和丫頭小廝而已,而且據說在京中交遊廣闊,還有點才名,可見侯爺在子女管教上還有挺有辦法的,跟春瑛想象中那些盡出不肖子弟的富貴人家很不一樣。加上有一位嫡女貴為親王妃,夫妻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