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真真什麼臉都丟光了!
只是她又不敢不回應:“事情不會到那一步的……這院裡的人都是我的親信……”
“就算原本是親信,也未必不會生異心!”侯爺想起方才遇到平安夫妻倆,便將茶碗摔回桌上,“真不知道你娘是如何教導女兒的!怎的連人情世故都不懂?!你管的什麼家?!便是當家主母,人家也未必就會為你掏心掏肺!忠僕難得,你倒好……”想起陳家父子都是安家陪嫁過來的家人,便恨恨地又拍了一下桌面。
安氏滿臉脹得通紅,想要分辯幾句,卻又不敢造次,心裡滿腹委屈,又十分羞惱,眼睛不由自主地瞥向門口,發現門外一個人影都沒有,丫環們不知何時撤退了,才暗暗鬆了口氣,賭氣問:“侯爺既這麼說,那幾個丫頭,又該如何發落?!我是在不敢讓她們侍候攸哥兒了,也不知道心裡都盤算些什麼,還伶牙俐齒,沒上沒下的,那曼如更是可惡!我竟不知她是哄我的!”
“說到這個曼如,就是方才穿了水紅襖兒、綠色羅裙,長相頗為美貌的那個丫頭是吧?”侯爺一皺眉,“你說她是喜宴那晚守茶房的人,因偷懶潛進來,才讓茶爐子燒乾了水,因而起火的?!”
安氏正為丈夫誇獎曼如美貌而心中歪膩,便有些悶悶的:“另兩個丫頭是這麼說的,我也不知道真假,但瞧曼如的神色,多半是了。”
侯爺沒顧得上她的臉色,只是面上添了幾分氣惱,板著臉坐了片刻,才硬梆梆地道:“這丫頭你給我看好了!不許讓她出府,也不許讓她見外人,連家裡人也不許見!你親自選一個可靠的丫頭,收拾好房子,將她送進去,好生守著,除了送飯送水,半個字都不許多說!對外只說她是傷得重了不宜挪動,要靜養!”
安氏越發生氣,陰陽怪氣地問:“侯爺這是要抬舉她?”
“胡說什麼?!”侯爺瞪了她一眼,“我們正跟梁家在御前打官司呢!先前為你不仔細,一口咬定了是梁家人放火,如今卻說是我們家的丫頭疏忽大意,叫人知道了,我如何下得了臺?!”
安氏這才醒覺過來:“這……我倒忘了……那就叫她別認?”
“別人又不知道她是守茶房的,認什麼認?!你只需把人看好了,別叫老二媳婦和她手下的人知道,等聖上裁定,就完事了。過後該如何處置那丫頭,就由你做主了!”頓了頓,“選幾個忠心可靠的證人,也不用說看見梁家小廝放了火,只說當日確實看見他在茶房附近出現,就足夠了,說得太多,反叫人起疑。橫豎聖上是偏著咱們這邊的,拖個幾天,我向聖上求了恩典,說不計較此事了,和氣為上,他梁家就只能認了!”
安氏忙應了,又有些遲疑:“那……另兩個丫頭……”
侯爺不耐:“什麼要緊的事?!又不是犯了大錯的!老太太都發了話,你照做就是!只是如今她二人也是知情人,萬一在外頭混說,倒壞了大事。你索性把人送到莊子上避幾日,等事情了結,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你不想她們回來侍候兒子,就調到別處去好了!”說罷又瞪妻子:“真是個糊塗的!外甥女兒雖出嫁了,又離了京,她孃家還在這裡呢!倘或那青姨娘打發人來請安,問起從前侍候的丫頭,叫她知道外甥女一走,你就拿丫頭做筏,叫人怎麼想?!”只怕老太太也要生氣!你有多大的氣性?只求自己痛快,就不管不顧了?!霍家范家海家都是咱們得正經姻親,你趁早兒給我收起那點小心思,好生經營親戚情份是正理!他們可比不得你安家!”
安氏憋紅了臉,委委屈屈地應了。侯爺又叫上茶,又問她今日有沒有給母親請大夫,大夫怎麼說,吃了什麼藥,胃口好不好。
安氏一一答了,最後才小心翼翼地問:“先前不是有客人麼?怎得忽然……”
侯爺一聽,臉色又難看下來,想起兒子打靖王府捎來的訊息,還有那姓胡的小子的警告,以及小舅子不甘心的神色,和聖上難測的心思……他猛地起身,逕自往外走了,安氏在後頭叫了兩聲,他都不理會。
芍藥捧了茶過來,小心地問:“太太?”安氏陰沉著臉站在那裡,半晌,才拽過茶碗,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第五卷 沉浮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太太的處置
春瑛回到家,路媽媽早已得到訊息趕回來了,心疼地圍著女兒轉悠,又罵她不聽話,做錯事惹惱了太太。春瑛不服氣地爭辯自己是冤枉的,路媽媽只是不信,但還是翻箱倒櫃地找出以前留下的治外傷的藥,給女兒敷上。
路有貴不久也趕回來了,得知女兒只是輕傷,便轉而質問女兒到底犯了什麼錯。春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