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在家時,她一直約束他一家三口的用度,可他們兩口子絲毫不見手頭拮据,天知道是從哪裡賺來的錢?!若說他們沒跟霍家人勾結一起,她是絕不會信的!可惡!身為庶子,居然聯合親戚瞞騙嫡母?!
春瑛看著安氏的臉色黑了又紅,紅了又青,鬧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哪裡說錯話了,正糾結間,有個媳婦子進來回話:“太太,侯爺又催……”
“知道了知道了!”安氏不耐煩地應著,哼了兩聲,便丟下一句:“侯著!我回來問話!”便起身往外走了。到門邊時,帷幔一動,曼如迅速跟了上去。
春瑛皺著眉頭目送她們離開,回身問芍藥:“芍藥姐姐,到底出什麼事了?!”
芍藥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今兒曼如說話,似乎總拿你們說嘴,不知算計著什麼,回頭你們要再小心些,不管太太說什麼,都順著她的意思,她罵人,你們也別頂嘴,好歹熬過去就完了。我還要過去侍候著,免得讓曼如鑽了空子,你們安心跪在這裡,別亂跑!”說罷也出了門。
春瑛回頭與十兒對視一眼,都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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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沉浮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二門外
周念眷寫好幾封侯爺的書信,交給小廝遞出去,便起身伸了伸懶腰,回頭看見小遙悶悶不樂地擦著書架,便笑問:“你今兒是怎麼了?有誰惹你不成?”
小遙悶聲道:“誰也沒惹我!”頓了頓,撇嘴道:“周爺,我聽說三少爺替你另選了兩個丫頭,悄悄跑去瞧了,都長得一臉呆樣!還不如春瑛呢!都是那丫頭不知好歹,不然……”欲言又止,低下了頭。
他多半是要跟周念走的,那兩個丫頭光看模樣就知道沒福氣做姨娘了,難道以後要配給他?!天啊地啊!他雖是個小廝,也盼著能娶個漂亮媳婦呀!
周念怔了怔,淡淡笑了:“春瑛有自己的造化,我也替她高興,你在這裡胡說些什麼?”原本春瑛就打著脫籍的主意,他早就心裡有數,如今頂多覺得有些遺憾,不能為春瑛進一分力而已,可是心裡卻是絕無怨言的。他瞧了瞧外頭的天氣,便笑道:“你有空在這裡胡思亂想,倒不如出去逛逛,我這裡用不著你。”
少年人總是愛玩的,小遙一聽便恢復了精神,急急跑了。周念笑笑,便拿著一疊書信去找侯爺,請他的示下。
才走到外書房屋廊下,隔著窗子,他便聽到屋裡有人聲,其中一個似乎是范家三老爺範志芳,知道是侯爺在見客,不便打擾,正打算回頭,但接下來說話的一個聲音卻阻止了他的腳步。
那人道:“本是舊識,李侯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周念摒住氣息,輕輕走進窗子,透過窗格往裡看,只見屋內有三人相對而坐,除了侯爺與範三老爺,另一人的臉他記得清清楚楚,那是梁太師一派的官員,穿著一身便裝。周念心中驚疑不定,這人跟慶國侯一向是對頭,為什麼會上門拜訪?!
侯爺在屋內淡淡地道:“不敢,只是一向少往來,今日尊駕忽然光臨寒舍,倒叫我受寵若驚了。”
範志芳見場面有些尷尬,忙打圓場道:“今日仍是朋友私訪,不議國事,只論私情。”又湊近了侯爺:“姊夫且彆氣惱,先聽他把話說完。”
那客人笑了:“多謝範兄了。李侯,其實我也知道,咱們兩家……從前不大和睦,可如今不比往日了。太師氣數已盡,又只管在家享用,卻不理正事,如今朝中都由劉、戚兩家把持,倒把我們這些勞苦功高的撇在一邊,我們去訴苦,太師還拒而不見。我與何萬則、方淺以及澹臺將軍都已心灰了一半,少不得要另尋出路。月前我與範兄偶然相識,彼此性情頗合得來,更有幸得以上門拜訪李侯,還請李侯大人有大量,饒恕則個。”說罷起身長揖一禮。
侯爺聽了好笑,只得扶他起身,看了小舅子一眼:“徐兄言重了,既是志芳賢弟出面,我焉有不之理?”眼中卻有些不悅之色。
範志芳卻不以為意,反而笑著湊近姊夫,道:“姊夫莫惱。先前你我為船隊之事煩心,如今有了徐兄,卻是正好。他家姻親如今在內廷供職,對此事正好能說得上話,何兄、萬兄,都是戶部的能臣,料理過南洋事務的,澹臺將軍在天津守了幾年港口,對船隊最是熟悉不過了,手下也頗有幾位好手。這幾位都是家境頗豐,仰慕南洋風物已久,卻礙於太師不得皇上信任,一直未能有機會見識,若我們能得他們幾位相助,先前姊夫擔心的幾件事,就都不成問題了!”
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