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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發現果真沒訊號了。他沉吟了下,就有了決定,不回旅館,喊了輛車報出地名時,我微微驚訝,居然是去峽谷那邊。

儘管城內有動盪,但似乎沒有侵擾到藏居這邊,走到深處敲開一家屋門,樸實的藏民在我們邊打手勢邊解釋的情況下,將我們讓進了屋。等到入內後,才發覺那藏民是有些懂漢語的,因為他家的女兒在南方城市讀書,這真可算是意外的驚喜。

事實證明,許子揚的決定是對的。此時唯有借住在藏民家中才是安全的,之後幾天,時有傳來某旅館被砸的新聞,而武裝部隊也正式進駐,開始制止惡勢力。全城戒嚴,就連藏民都不能再隨意走動,卻在這種情形下,不知許子揚上哪聯絡了一輛返程的黑車。

夜,黑茫茫的,他一手拎著我的行李箱,一手拉緊了我走在夜幕中。空氣沉重地只聞急促的呼吸聲,這兩天我們並沒再爭吵,但交流也不多,每天上演的是默劇。不知走了多久,黑茫中終於可見遠處有黑沉的車影,到得近處才發現竟已有好些人等在這裡了。

從行裝上看,應該都是各地過來的旅客,與我們一樣,因為突發事件而滯留在此地。這麼多人聚在一處,居然無人說話,全都沉默著,可以想見大夥都被這幾日的動亂給壓得人心惶惶,喘不過氣來。

那輛黑車是個中巴車,大致能坐二十多人,可等在這裡的初步估計起碼有四五十人。人數上翻了兩倍,我蹙了蹙眉,轉頭去看許子揚神色,月光下他暗沉著臉,眉色不動。

很快就有人來點人數,安排著上車,我們排在隊伍裡,上車後發現只剩最後一排有座位了。狹小的靠窗邊的位置,他讓我坐在了裡面,然後緊挨著我坐下。身體緊密接觸,這是連著幾天來我們靠得最近的一次,我沒有作聲,只盡量往裡湊一些。

眼看著車廂越來越擠,居然站在底下等候的人全都擠上了車,嚴重超載。可這時候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因為每個人的心思都一樣,就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終於車子起動,緩緩在夜色中馳騁。

我透過車窗,看著黑茫茫的一片,腦中忽然閃過那個夜晚的事,也是這麼黑的無邊無際,也是這麼氣氛壓抑到窒息,莫名油生出不祥的預感。那一夜,一直都是我的噩夢,不管記憶如何翻轉,都無法擺脫。因為那個晚上,我經歷了生死、掙扎,不與命運妥協,也在那之後墮入永恆的黑暗。

由於路面的不平整,車速很慢,可即使這樣也時有顛簸。幾次都不可預防地朝他身上跌去,他的手穩穩扶住了我,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到我胳膊上。只輕輕一掙,他就鬆開了,微側了目光瞧他,沉肅著臉,低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一個急剎車,全車人都驚撥出聲,原本站著的乘客往前栽去,此起彼伏的呼喊。我是被許子揚緊緊拽住,才沒磕碰到前座上。前頭傳來怨怪聲,一時車裡氣氛變得混亂。

其實怪不得誰,每個人都焦躁之極,突發狀況難免會惱。過了會,有人在喊是車子出故障了,而且車輪底下被一個大石頭給卡住了。司機和車主喊大家下車幫忙推車,雖然有人罵罵咧咧,但還是徐徐走下了車去。

男丁上前推,女同志們站在兩旁,很快車子就推過了石塊。但車子卻一直起動不起來,黑不隆冬的,司機在那查探半天也沒查出究竟,後來人群裡有懂車的過去摸索了一陣,總算是給起動起來了。

再次排著隊上車,這次我與許子揚被擠在了後面,心想可能等下要沒位置了。哪知當人上了三十多人時,那車主突然跨上門一攔,揚聲道:“就這些人吧,中巴車載不下太多人了,要不鐵定得翻車。剩餘的人把車錢退給你們。”

此話一出,被堵攔在下的人頓時就亂了,紛紛吵起來,哪知那車主見情況不妙,刷的一下把車門一關,就想讓司機開車。沒上車的有十幾個人,一時間大家都沒料到車主會如此,等反應過來時車子已經緩緩而動,靠在車門邊的人被帶倒在地。

☆、24。兇得像母老虎(為tian_zhuang更)

場面陷入混亂,車子的架勢竟像要強行越過,當真要把我們撇下。這烏漆麻黑之地,可說是荒山野嶺,把我們扔在此處,當真就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我再顧不得其他,急吼:“不能讓它走!”眼前一閃,身旁的男人比我喊得還快,已經往車頭衝,嚇得我魂膽俱裂。

我完全相信無良黑車司機在此種情況下會不顧他人生命而撞上去,等我反應過來,口中已在淒厲嘶喊:“子揚,不要過去!”

可他身形極快,人已攔在了車頭,連一點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