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性地伸手往旁一摸,發覺她不在,神思微微恍惚,隨即笑了起來,是去做早餐了吧。想起昨天中午那頓午餐,可真是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不過得她讚揚說味道不錯也值了。
因為早就計劃好今天週一乘著民政局上班時,要與她一同去領證,所以提前就請好了假,將事情都安排在後面了。翻身尋找手機,想看看時間,在枕頭底下找到時,發現已經關機了。
沒電了?記得昨天好像還是滿格電量的呀。
等待開機,螢幕亮起,居然都已經九點半了,還真是破了我每天嚴謹早起的例。昨晚確實折騰得夠嗆,朝肩膀那處瞄了眼,忍不住又笑起來,深深的牙印,她還真有母老虎的潛力呢。不過這個時間點,外面聽不到她的動靜,不會是去學校上班了吧。
這小妮子!她倒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看著時間還來得及,我連忙起身梳洗,走出臥室時,果然不見她身影,也沒多想拿了鑰匙就往門邊走。換鞋時隨意的一瞥,見客廳角落裡的電腦指示燈亮著,螢幕卻因為屏保而黑的,懶得過去關機,混沒在意就出了門。
興致匆匆往她學校方向開,大致五分鐘車程的時間就到了那所小學。路上撥了她的電話,一直顯示不在服務區,可能是在班上教課,給關機了。只好停了車去裡面找人,找了一圈教室沒找著人,又去辦公區尋找,直接跨進校長辦公室。
從裡頭再走出來時,我懵了。校長說她今天沒過來學校,而就在剛才他才發現郵箱裡有一封她的辭職信,發出時間為昨夜三點半。那時。。。。。。正是我們纏綿過後,我後來睡著了。
電話打不通,辭職信,不見蹤影。。。。。。強烈的不祥預感,我幾乎是衝進家門的。裡裡外外尋找了一圈,臥房與客房都翻查了一遍,越看越心涼。明顯少了她的衣物,包括她後來補辦的證件等,都已經不見了。
腦中電光火石間閃過什麼,衝到客廳那個角落,目光死死盯在電腦面前的那個紅色的紙盒上,那裡面是什麼?強烈的直覺,那裡面不是我想看到的。觸及盒子時,才發現我的手指在微顫,開啟後,腦子霎那間變得空白。
佛牌,戒指。
這兩樣都是我昨天給她戴上的,如今卻留在了這裡,這意味著什麼?顫動的指觸到滑鼠,剛一動,電腦螢幕就亮了起來,一行行字,赫然其上,扎疼了我的眼。
她從未失憶。。。。。。
我不止一次地懷疑過這個可能,又再推翻自己的觀念,因為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在擁有記憶時會原諒我以前對她的傷害。是啊,就像她說的,要怎麼原諒?
像是自虐般,我將螢幕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點點體味她打下這些時的心情。過了好久,我才茫然地走到沙發躺下來,手覆蓋眼睛,壓住那即將從指縫裡流出的液體。
淺淺。。。。。。你怎麼能讓我在你離開後,還能一切安好呢?
思緒如潮,回到那一天決裂時,當我看著卿微在地上疼得翻滾,就感知到她可能出事,可初醒過來的無力加上情緒的激動,頓時讓我又陷入了黑暗。是劇痛讓我再度清醒過來的,那痛來自大腦,來自心臟,我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餘淺呢?
沒人回答我,病房裡的每一個人,都只是默然看著我。心沉到谷底,我在人群裡搜掠,沒有發現子傑的身影,嘶吼著問他去了哪裡。最終父親嘆了聲氣,讓我先養好傷再說,可我哪裡能聽得進去,扯了管子就想起身,不知是誰說了句卿微在重症病房,陷入重度昏迷。
我愣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他們以為我如此激動是因為卿微,可是我從清醒過來時腦中想的都是。。。。。。餘淺。有人在我耳邊解釋著,說我再度昏迷了三天,而卿微自從在我病房倒下後就再沒醒來,中間一度休克失去呼吸,生命垂危,後來是醫生團隊負責人送來了新藥,救回了她一條命。
原來她從國外趕回來時,一直為她醫治的醫生團隊負責人也隨同一起回國了。但因為新藥只在試驗期,並不能完全剋制她血癥,所以在她突然劇創時只能暫時壓制。
聽著這些,麻木的腦袋一陣陣鈍痛,我抬起眼問:“餘淺呢?她怎麼樣了?”
一片茫然之色,居然沒有人知道她的情況,心裡如撕裂了般痛。如果卿微因為受蠱的影響差點致死,那麼她呢?她怎麼樣了?“我要見子傑!找子傑來!”
“不用找我了。”子傑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所有人回頭,我也向他看去,只看一眼心就更疼了,因為子傑滿眼通紅,肅色的臉上除了哀慼,還有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