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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艾瑪爾大惑不解,能抵擋自己“黑巫箭”的術士已經很少見了,能這樣輕易破“箭”的術士就更加罕見,可對方明明是一大西國武士打扮。她不甘心地再次念起咒語揮動手印,一支碩大無朋的“黑巫箭”隨著她的手勢再次從她掌中升起,緩緩飛向帕拉思,在離他身體不足一丈時突然裂成萬千小箭,鋪天蓋地直飛而來,卻在他身前像撞上了一面無形氣盾,紛紛碎散,轉眼被風吹得無影無蹤。艾瑪爾似乎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她毫不停息地再次舞動一個更為繁難複雜的印訣,這次發出的,是一陣“烈焰狂風”!
一股合抱粗的旋風憑空出現在她身前,旋風中央是火星四濺的熾烈焰火,在她靈力控制下向帕拉思捲去。帕拉思見這股旋風來勢洶洶,怕它傷了駱駝,忙翻身下鞍,大步迎上旋風。那旋風果然追著他的身形捲來,瞬間便把他裹在了旋風中央。只見他在風中負手而笑,對周圍的烈焰狂風竟然熟視無睹。艾瑪爾見狀大駭,自己的巫術對他竟全然無效!
帕拉思不再給對方任何機會,大步流星衝上前,那個“黑珍珠”身旁的魁梧大漢忙迎上前,手中七尺長的虎頭杖帶著呼呼風聲,攔腰橫掃而來。帕拉思抬手抽刀,腰間兵刃輕嘯出鞘,黑黢黢像一道詭異的閃電迎上了對方的虎頭杖,兵刃相交時幾乎毫無聲息,虎頭杖就已從中折斷,猙獰的虎頭帶著慣性和呼呼風聲飛出老遠。沉重的虎頭一斷,奮力一擊的黑大漢差點脫力摔倒,一個踉蹌才站穩。趁此機會,帕拉思手中的黑影已直奔他的胸膛,不想大漢身材雖然魁梧壯碩,卻一點也不愚笨,向後一個倒翻躲過帕拉思致命一擊,跟著返身從身後的駱駝鞍子上抽出一柄長刀,順手斬向跟蹤而至的帕拉思。
兩種兵刃再次相接,發出一聲細微的碰響,黑大漢手中的長刀應聲而斷,只剩一個光禿禿的刀柄。帕拉思一聲長笑收刀而立,黑黢黢毫無光澤的黑暗之刃,像一柄帶著邪氣的魔刀橫仗在他的胸前。
“我不想要你們性命,”勝券在握的帕拉思好整以暇地對二人悠然道,“交出‘黑圖騰’,我們可以做朋友。”
“呸!休想!”黑山族第一勇士巴彥一聲怒吼,扔掉刀柄赤手空拳向帕拉思撲來,如一頭憤怒的雄獅。帕拉思擰身躲開他的攻擊,黑暗之刃揮向一旁手捏印訣唸唸有詞的艾瑪爾,阻住了她即將發出的巫術。
一道黑影掠過女巫的頭頂,削斷了她一縷黑髮,跟著停在她咽喉上,立刻令巴彥不敢再輕舉妄動。
“交出‘黑圖騰’,不然我殺了她!”帕拉思把刀橫在女巫脖子上,用貓戲老鼠的眼神乜視著巴彥。巴彥憤憤地怒視著帕拉思,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樣凸起。三人僵持片刻,艾瑪爾突然對巴彥說:“給他!把他要的東西給他!”
巴彥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地從一個駱駝鞍子上的褡褳中取出一塊黑黢黢的木頭,憤憤地仍在帕拉思腳邊說:“給你!快放了艾瑪爾,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傢伙,根本不配算作一名勇士。”
“我本來就不是!”帕拉思悠然一笑,抬腳勾起地上的東西,這才放開艾瑪爾。只見手中是一段黑黢黢的木頭,像被雷火燒過一般,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帕拉思仔細審視了半晌,才從木頭上看出了一個隱約的人像,完全是天然生成,卻越看越像一個嵌在樹木中的幽靈,“黑圖騰”的名字大概也是由此而來。
就在帕拉思審視手中物品的當口,甫獲自由的艾瑪爾女巫突然手捏印訣向四周揮去。五支黑煙凝成的短箭突然向不遠處的幾匹駱駝射去,瞬間既沒入了那些駱駝的身體,只見幾匹駱駝立刻像抽風一樣倒在沙子上,口吐白沫,抽搐片刻後就全部斃命。
“哈哈哈······”艾瑪爾女巫突然縱聲大笑,“你拿到‘黑圖騰’又如何?還不是要陪我們葬身這科羅拉大沙漠。”
帕拉思手拿“黑圖騰”,呆呆地望著那些死亡的駱駝,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在正午酷熱烈日下,他依然如墜冰窟般渾身冰涼。千辛萬苦拿到了“黑圖騰”,卻被困在了這死亡之地的科羅拉大沙漠,看看四周那一望無盡的沙海,沒有駱駝根本就無法逾越。他突然發覺自己在拿到“黑圖騰”的瞬間就完全敗了,敗得還如此徹底!毫無翻盤的可能。
烈日炎炎,酷風獵獵,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中,除了五匹倒地不起的死駱駝,就只剩下兩方相互仇視的三個活人。
南荒的夏夜星月清澄,濛濛的月光從窗外靜靜瀉入房內,使房中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瑩光。聽頭頂屋簷上那細碎如靈貓般的腳步聲漸漸走遠。夏風這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