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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更不能見一絲一毫。故此,只要有好料子,趕一趕工,三兩日也能做好幾身呢。

宋嘉語說話向來輕柔舒緩,拿捏足了架子的,道,“先得了四套,我就先給表姑送來了,餘下的再有五六日也便得了。”

其實,辛竹箏感覺跟宋嘉言比較透脾氣,關鍵是宋嘉語說話的語氣姿態,真不若宋嘉言接地氣。辛竹箏剛自鄉下過來,她頭一遭見到如宋嘉語小紀氏這般精緻優雅的女子,心下很有一種高不可攀的自卑與羨慕。辛竹箏聽宋嘉語繼續不緊不慢的說著,“另外這幾匹料子是母親命我帶來給表姑的,表姑只管收著。我們學女紅,自己繡個花兒啊朵兒的、私下小物件兒之類,用著也方便。”

辛竹箏忙道,“麻煩語兒了。”心裡再次乍舌表兄家的富貴,她以往做帕子荷包,都是用裁衣裳的下腳料,哪裡會如宋家這般,直接上好的緞子送來任她使用呢。

宋嘉語微微一笑,小小的臉上已可見些許清麗之色,“並不麻煩,我早想過來找表姑和大姐說說話兒呢,只是母親這幾日身子不大妥當,就趁著給表姑送衣裳的時候過來了。”

辛竹箏忙問,“表嫂的病要緊不?可請大夫來看過?”

宋嘉語幽幽一嘆,“都是舊疾了,有現成的方子,已經熬了藥。”

辛竹箏忙對宋嘉言道,“言兒,咱們去瞧瞧表嫂吧?”

宋嘉言泰然自若,笑問,“二妹妹,太太吃了藥,可休息了沒?”

宋嘉語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只是,她漸漸長大,已經學會掩藏心思。於是,宋嘉語繼續輕言細語地,“表姑莫急,母親已經歇下了。等咱們放了學,表姑跟我一道去瞧瞧母親就行了。”

宋嘉言笑而不語。宋嘉語在她這裡向來施展不開自小紀氏那裡學來的小心思,如果宋嘉語說小紀氏喝了藥未安歇,宋嘉言自然要去瞧一瞧小紀氏,不過,她也不會叫宋嘉語好過。界時,宋嘉言便會說,“二妹妹好糊塗,衣裳有什麼要緊,著哪個丫頭送過來不成?你不守在太太身邊……”云云。

倒不是宋嘉言就這樣得理不饒人的刻薄,實在是小紀氏以往就幹過裝病叫她伺候的事兒。小紀氏是名正言順的母親,她花言巧語的非要宋嘉言伺候,宋嘉言也不能不伺候,不然便是不孝。不過,宋嘉言當時便把宋嘉語拉來,將宋嘉語使喚的團團轉。結果,小紀氏那病,第二日便好俐落了。

如今宋嘉語又拿著小紀氏的身子說事兒,宋嘉言便刺她一刺,看她可長了記性。

宋嘉語坐了約摸一刻鐘,便起身告辭。辛竹箏還要留客,宋嘉言笑道,“表姑,二妹妹必然惦記著太太呢。可惜太太性子喜靜,不喜人多,不然,我定與二妹妹一道去太太院裡伺候太太去呢。”

宋嘉語望著宋嘉言如花笑靨,險些失態。不過,宋嘉語的忍耐力長進不小,她微微僵硬的笑著,“不勞大姐姐了。”

宋嘉言送宋嘉語出了屋門,望著宋嘉語與丫頭們一道走了,方轉身回屋。

辛竹笙有些忐忑不安,問,“言兒,咱們放了學去瞧瞧表嫂吧?”

“好啊。”宋嘉言面兒上功夫總會做全。

辛竹笙又問,“言兒,可用帶些禮物呢?”

“成日住在一處,不必如此的。表姑也聽二妹妹說了,太太是舊疾,並不要緊。”宋嘉言笑,“一會兒我跟表姑說說家裡人的生辰,只要過生辰時,送些針線或是自己尋來的壽禮就成了。”

辛竹笙放下心來,她琴棋書畫不怎麼樣,不過,女紅廚藝都是通的。便是如今的包袱裡,也有幾個精工細作的荷包,若是送長輩,也拿的出手。只是一樣,與宋嘉語今日送來的料子相比,她的荷包,做工夠精細,就是用料顯得糙了。有宋嘉言提醒,辛竹笙已思量著什麼時候偷空,好做些針線預備著呢。

說了幾句話,兩人各自回房午睡不提。

宋嘉語滿肚子怒氣的回了主院。

知女莫若母,小紀氏一瞧女兒的容色,便知是給氣著了。連忙問,“可是那你大姐姐又欺負你了?”

宋嘉語眼中迸出怒色,跺腳罵,“大姐姐就是個潑婦!”

對於宋嘉言,有宋榮與宋老太太看著,小紀氏也沒什麼好法子,摟了女兒在懷裡細細安慰,“咱們不要理她。看她那張狂的樣子,以後有吃虧的時候。”

宋嘉語氣咻咻地,撅著嘴巴嬌聲嗔道,“總有一天叫她好看!”終究她活了這幾年,很是沒本事叫宋嘉言好看。宋嘉語抱怨著,“母親不知道,我就略提了一句母親身上不好,大姐姐說話便陰陽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