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傻在那裡……
他怎麼會穿這身像古裝戲服一樣的衣衫?
蘇倩她們是玩哪一齣?
有根山藤從石崖垂下來,陳海想坐起來,伸手去抓山藤,就見張開的五指細皮嫩肉,跟十六七歲的少年似的,這怎麼會是他的手?
這一刻陳海如受雷殛:
這絕不是他的手,這絕不是他的身體!
不是別人的記憶塞到他的腦子裡,而是他闖進別人的身體裡了!
抬手見左臂有一道青鱗赤首的蒼龍烙印,極其刺眼,極其猙獰,像是剛剛用火鉗烙上去的樣子,更像是黑鼎上所鑄刻的那頭蒼龍,直接轉移到這具陌生身體的左臂上。
這他娘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他娘還是在地球嗎?
玩笑開大了吧?
陳海腦子一激動,人又昏了過去,也沒有看到手臂上那道青鱗赤首的蒼龍烙印像活過來似的,掙扎而出,最終化變一道龍形虛影,在青鱗雷鷹飛抵之前,沒入太微山深處的虛空之中……
第五章 迷一樣的少女
陳海再次醒過來,頭痛欲裂,似乎有千萬鋼針在他的腦子裡狠扎,身上也隱隱有撕裂的痛楚,卻是要比頭腦裡傳出來的劇痛好些。
他睜眼見頭頂的素青色床幔有些熟悉,但頭腦混亂想不出這是哪裡,也不知道這熟悉感是來自哪裡,張口問道:“這是哪裡?”
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窗戶前,瘦削的肩膀透出雄山峙立的雄渾氣勢,陳海知道此人就是姚興記憶裡的舅父、武威軍左都武尉將軍陳烈,是修煉到明竅境後期的強者……
陳烈見姚興醒過來,轉過身說道:“你摔下山崖,我趕巧有事要回宗門,就直接將你帶回宗門救治!”
陳烈也就四十歲的樣子,正值盛年,瘦削的臉,與厲如閃電的眼睛,透漏出沉毅的氣勢,彷彿無數的風浪狂捲過來,都會被他堅定的意志撕成粉碎。
看到這張臉,陳海都情不自禁生出依賴的情緒,但他知道這種感覺是姚興記憶所滋生出來的……
興兒?
難道真是自己的靈魂意識真就進入了別人的身體,而這具身體的原來主人,姚興在摔下山崖後實際上就已經死了?
這裡是姚興在太微宗的住所?
更準確的說,這裡是陳烈在太微宗的濺雲崖洞府,難怪睜開眼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陳烈所說的宗門,就是太微宗,他在清曦峰擁有自己的洞府。
姚興被驅逐到河西諸郡,陳烈就將他安置到太微宗,平時就作為侍童留在濺雲崖,與其他的家將一起看守門戶。
而陳烈之女陳青天資過人,作為太微宗第四代內門弟子,年紀輕輕就修入闢靈初境,平時留在濺雲崖修煉,但姚興過來後,陳青厭惡姚興輕佻的性子,就很少過來了。
除了陳烈父女及諸多陳族子弟都在太微宗修行外,陳氏宗閥還有一名老祖,是太微宗執法長老一級的大佬,同時也是武威軍的供奉,在太微宗及武威軍都有著根深蒂固的勢力跟影響力……
也正是因為如此,姚興雖是小小的侍童,但在太微宗亂搞男女關係,別人也只能捏著鼻子忍著,但姚興修為被廢,卻怎麼都無法正式進入太微宗內門修行,更不要說成為真傳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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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海傻愣愣的躺在那裡,盯著床頂繡著瑞獸靈禽的床幔,忍住劇烈的頭痛,勉強抬起手,卻見手臂上的那道蒼龍烙印這時候又消失不見了,真是活見鬼了。
是蒼龍黑鼎將他的魂魄意識帶入這片名為燕洲的陌生世界,帶入別人的身體?
這些想法雖然都荒誕無比,卻是他這時候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釋。
“你身上可還有什麼地方有隱傷?”陳烈看陳海極其痛苦的樣子,關切的問道,他已經拿出手裡最好的靈藥用上,但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一點隱疾不留。
陳海腦子裡塞滿太多的疑問跟震驚需要梳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應陳烈關切的問話。
見姚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陳烈多少帶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嘆息說道:“興兒,以後我就讓紫菱在你屋裡侍候,你不要再胡鬧了,你真要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對你父母交待?”
“不行,紫菱怎麼能嫁給這個無恥之徒?”
陳烈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身穿青色裙衫的女孩衝進來,厲色想要勸阻父親改變主意,她絕不願看到情同姐妹的蘇紫菱給姚興這個無恥之徒糟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