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部分

9章、暗夜墨焰與火圈

夜,灼熱的芬芳揮發。

暗夜墨焰凝神盯著身旁的男子。

即使是夢裡,眉宇仍有揮不去的愁緒。

她問自己,他為什麼擔心?他言語裡的真意有多少?

回想著一路所生事端,她卻理不清頭緒。懷疑就像是瘟疫般擴散,淡漠的心從被入侵後就一直獲得不了平靜。即使表面如常的和寒灼他們打鬧,含笑的看他們爭風吃醋。信任是件很費力的事。即便如寒灼待她溫柔如斯,山藥暗自寵溺她至此,葬謙循立下盟約,她依舊故我。暗夜墨焰是不易相信人的……

那麼,她在因何而動搖?

有些畫面太美滿,快樂短暫的令人不忍深思。可是,心境難平。不信任是她保護自我的方式,即使受人所傷也可安然度日。仿若本能,噬骨入魂。

她承認自己是小人心理,總是度量那些“君子”們肚皮裡的秘密。她一邊貪戀他們給予的溫暖,一邊心存猶疑。既渴望被喜愛,又不願為他們痛改。

她一直知道自己很卑鄙,明明心性貧瘠卻非要把自己裝飾的光鮮亮麗,以至於他人不會厭煩。

她一直知道自己很骯髒,總利用他人的情感來褪寒。

可是,誰知道他們溫暖下的目的呢?

也許比她更骯髒,也許比她更卑鄙,或者,還要更不堪。

夜,無眠。

不知多久,葬謙循睡眼惺忪的揉揉眼,正對一雙漆黑如夜的眸。

暗夜墨焰淡漠的笑,溫柔的問了聲“早”。

但是,無形裡隔離了關懷備至。

她,不是能活在陽光中的女子。暗夜墨焰沒有勇氣走入陽光,她怕會蒸發。

想起身,卻被一把拉下。

女體狼狽地倒入男身懷抱,抬頭瞧進天空般淡藍的瞳,意外的看見一片陰霾和荒涼。

“是不是我一直都太過溫和了?”葬謙循不是沒感受到她的異樣。稍前還為他心疼的人如今冷漠無比,他在她心中找不到絲毫暖意。柔軟的心此時平靜至極,死水一般的靜宛如不曾有人攪起漣漪。轉眼間,她竟可以磨滅,她怎麼可以?!

難道,他的情讓她難堪?使她不快?他的心只是被她視為負擔?

他可以不求她回報,他可以默默的目睹她投入別人懷抱,他可以獨自品嚐孤單,他甚至可以忍受她的幸福中沒有他。可是,他卻想要她的眼底有她的存在。即便是如此一點點的希冀也是奢求嗎?苦澀和不甘唯有自知,他承認自己心難安。

本以為,自己不會再愛。可現在,留戀的眼光不自覺的投注,心間的律動會因她加快,情緒會因她的拒絕而落寞悲哀。不同於寒灼的獨佔,不同於山藥的掠奪。葬謙循不曾對她充滿興味,可他也是自私的把自己的情感加諸於她身上……根本,不曾問過……

她是否想要被愛!

葬謙循被她心底的真實奪走了呼吸,抓緊他的手勁松了松,眼裡增出幾多無奈。是的,他承認自己也是有私心的。盟約不過是他的手段,他以看似善解人意的作風向墨宣稱他是在愛,遠比山藥和寒灼愛的更用心。他的不計較付出,不計較得失,其實也不過是另一種渴望被關注的手段。

“你不覺得,自己太無情了嗎?”苦悶的笑,牽強而僵化。但他所用的手勁卻更加大了起來,似乎是宣洩毫不妥協的堅持,毫不氣餒的倔強。葬謙循不覺中拿她和那女人比較,黑蓮的柔曾使他小心翼翼的呵護,可墨不屑這種實則霸道的做法。口口聲聲說不要成為累贅,可卻換種較為柔和的策略企圖迫她承載他的愛。

葬謙循啊葬謙循,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狡猾?

保她一命,是光狼的責任使然。待她特別,是因她為黑狐一脈。對她有好感,是她不介懷他的容貌。喜愛,源於她承認了他生為光狼的使命,來自她撫平了他過往的傷害。其實剝離外表的美滿,葬謙循也不過是凡夫俗子。他與寒灼他們同樣貪圖她身上的淡漠,是那種絕不計較他人所揹負的罪孽的……淡漠的溫柔。

不含憐憫,沒有同情,毫無嫌惡,只是淡淡的為他們感傷,為他們疼痛。然後,雲淡風清的化解困擾他們多時的心結。誘導著,蠱惑著勸誡——

邪惡,黑暗,原罪,陰謀全都是正常的!不必為此耿耿於懷,無須痛斥委屈自己。慾望從來都是因希望而誕生,沒有展望的人不如死去。

如此特立獨行的女孩,她怎麼能不使人令眼相待?怎麼能使掙扎於恐慌,在黑暗的縫隙裡獨自求生的他們不去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