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家一見,都很高興,蓬家都是城裡人,能迎合他們的鄉俗,姑且不說給的錢多錢少,就是這份意就夠可以了,蒲愛東便從中又拿出九萬來,仍作為蒲志蘭夫婦購置傢俱用,蓬家給的彩禮等於蒲家返還了九萬,只收了三萬。蓬建彬事後取笑蒲志蘭說,人家嫁女兒都多少賺點,你家嫁你怎麼倒虧了不少。蒲志蘭杏眼圓睜,怒目而視,胡編道,誰說嫁我虧了,我們的鄉俗是賺了是嫁,虧了是娶,這樣子一來,等於你蓬建彬就是入贅我蒲家了。蓬建彬趕緊陪笑道,那是那是,往後我就改名了,就叫蒲蓬氏。
幸好有蘧臨翰幫忙打理,蓬家在迎娶方面倒沒失禮節,來接嫁的車子小車貨車都很周全,讓蓬家大跌眼鏡的是,送親隊伍中還有幾個穿工作服的工人,一問才知道是去新房裝空調洗衣機等電器的,鄉下商家提供這樣的婚慶一條龍服務。
蓬家張羅的迎親婚宴設在了慶源最大的一家五星級酒店,來赴宴賀喜的同事朋友濟濟一堂自是不必說。蒲家送親的除了蒲志菊,其他平輩晚輩的都來了,長輩卻只有蒲愛東和蘆仙萍兩人來了,蒲山範保珍和蒲來福在清溪街吃過送親酒後就回了家。讓蒲愛東很意外的是,蘧家來賀喜的人除了幫工兼伴郎蘧臨翰,他父母蘧德衍藍千雅也來了,更沒想到的是,他姐姐蘧媛媛和他外公藍東平也都親自來了,蘧家差不多是全家出動,雖然感覺有點怪怪的,但蘧德衍和蒲山蒲愛東也算是故交,蘧臨翰和蒲志華又是初中玩伴,全家來賀於理也過得去。
見到蘧家長輩,蒲愛東雖然腿腳不便,還是趕緊拄著柺杖迎了過去,蒲志華見大伯起了身,忙跑過來相攙。蓬建彬的父母也沒想到兒子的大恩人蘧副市長會親臨婚席,也趕緊過來道謝,雙方親家全部聚了過來,要把蘧德衍一家引上主婚席。藍千雅說讓蘧德衍一人上主席就坐就行,都是老熟人,別客氣,酒宴來了這麼多客人,可別只顧招呼他們而亂了陣腳,要大家各自忙自己的去,說完便引著她爸藍東平和蘧媛媛隨便找了個桌子坐了下來。
蒲志華住院的那段日子,蘆仙萍時常會去醫院,和藍千雅經常見面,現見她帶著蘧媛媛和藍東平坐在角落的一桌,忙叫上蒲志蓉,帶著幾個小孩子也坐了過來,跟藍千雅她們寒喧上了。
藍千雅見自個老爸的視線時不時地探尋著蒲志華的身影,怕蘆仙萍她們難尷,便對他爸說道:“爸,你什麼時候有空幫志華的小姨治下腰,阿翰不是早跟你講過麼。”
藍東平這才把視線收了回來,跟蘆仙萍攀談上了,問了下症狀,說什麼時候過來都方便,但可能要在醫院療養個十天半個月的。蘆仙萍見藍大名醫這麼上心,忙連聲道謝。
“本來不住醫院的話倒是能省不少錢,但在醫院裡用藥打針什麼的方便些,所以說最好還是在醫院裡治療,你覺得如何?”藍東平道。
“住醫院住醫院,哪能圖省錢勞煩藍醫生上門治療呀,那不是折我壽麼。”蘆仙萍爽朗地笑道。
“你這病吧,重要的還是日常的療養,都是勞累導致的,要注意休息。”
“誰說不是,這要不是有我這大外甥女相幫的話,指不定這腰的毛病還要利害了。”
“聽志華說,他們姐弟幾個都是你帶大的,上面還有幾個老人家,下面又有這麼多小孩子,真是不容易啊,”藍千雅感慨地道,“不簡單吶,志華都說了,沒你這個小姨,他們蒲家就沒有現在的好日子。”
“那小子一張嘴是會說,”蘆仙萍笑道,“不過他現在倒是真長大了,知道體諒家裡的難處,做事什麼的都很穩當,看到現今這模樣我也放心了。我這毛病他是天天唸叨著,堅持要我治療的,也不好忤了他一片孝心。”
“什麼時候有空,讓志華來我們家坐坐,”藍東平突然冒出一句話來,“嘖嘖,長得還真是不賴,跟個明星似的。”
“啊……,好啊好啊,”蘆仙萍不自然地道,“是應該要上門去道謝,這要沒藍院長大力相幫,我家那臭小子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我爸就生了我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到大羨慕死了人家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受人欺侮可以兄弟姐妹一起上,我這孤苦伶仃的,被人欺侮也只有一個人不怕死地往前衝,哈……,你瞧瞧,這不衝出個倔脾氣麼,無論是跟我爸還是阿翰,總是一句話不對頭就針尖對麥芒,說不上幾句溫和話就掐上了,咱倆同一年出生的,你比我大幾個月,你要是同意的話,往後咱倆就以姐妹相稱了,我那老不懂事的兒子,要是不嫌棄,就讓他認你當乾媽怎麼樣?”藍千雅笑道。
“哎喲哎喲,這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