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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菟從後面追了上來,對著那些黑衣人手一揮:“讓開。”
話音剛落,本來還攔在病房前的那些黑衣男便馬上分成兩排,讓出一條道來。魚沫白了那些路障一眼,徑直走到門口,敲了敲門,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進來。”
魚沫皺了下眉,推開門,便看到病床前做了一個扎著倆長辮子,模樣清秀的女生,正一勺一勺的喂許暮遠吃著粥。
魚沫認得這女生,她每次同許暮遠去孫老頭那吃海鮮混沌時都能看到她。魚沫也一直記得每次他們吃完混沌,小女生來收錢,望向阿遠時,眼裡的愛慕與崇敬,是怎麼藏都藏不住的。
她沒想到許菟說的“專人看護”竟是孫老頭的女兒,孫小梅。
心裡悶悶的,說不出來什麼感覺。她上前從孫小梅手裡接過那碗粥,淡聲道:“這裡我來就行了,你可以走了。”
其實並不是想這麼失禮的對待這個女生的,只是她無法在自己明知這個女生對阿遠有意思的情況下,容忍她如此近距離的接近阿遠,更別說是喂粥這麼親密的舉動了。
“許大哥?”孫小梅為難的看著病床上的許暮遠,怯怯的樣子,很是楚楚可憐。
許暮遠看都沒看魚沫一眼,只是聲音頗為輕柔的對孫小梅說:“不用理她,你繼續。”
魚沫臉色一白,一把推開孫小梅,坐在了窗前的凳子上,舀了一勺粥喂到許暮遠嘴邊。那人沒有接,魚沫卻固執的不肯縮回手。
“我不要你喂。”許暮遠還是不看魚沫。
魚沫跟沒聽到似的,仍舊伸著手,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手卻有了絲顫抖。
病床上的男人好似終於不耐煩了一樣,抬手一把揮掉魚沫遞到他唇邊的勺子:“我說了不要你喂,你聽不到麼?”
等了很久,卻沒等到女孩憤怒的聲音。許暮遠回過頭,才發現由於剛才沒控制好力道,女孩被自己揮的跌到地上,且磕到了櫃角。額頭磕破了皮,流出的鮮紅色液體刺痛了他的眼,他差點就要下床去,把跌傷的女孩攬進懷裡,好好呵疼一番。
可是,他不能。
他只能忍著撕裂般的心痛,對著這個因他而受傷的他最心愛的女孩輕吼:“身體不好,就躺床上養著去,別跟這礙事。”
魚沫捂著額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床上那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的許暮遠,慌亂的搖著頭:“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不,你不是我的阿遠,你不是!”
她揮開了要來扶她的孫小梅,從地上爬起來,哽咽著跑了出去。
“你也出去吧。”許暮遠抬手覆住眼睛,脫力的說道。
“可是……”
孫小梅本來很想說,可是粥還沒喂完呢。可是她發現那個女孩一走,眼前這個本來還盛氣凌人的男人,立馬回覆了病弱的狀態,甚至較之前更虛弱了些,彷彿所有的力氣都在剛才的幾分鐘裡用盡了。她知道此時此刻,這男人心情已糟到谷底,想靜一下,於是乖巧的說了聲:“許大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就退了出去,並細心的帶上了門。
剛出病房,便聽到房內傳來一聲很壓抑的吼聲,然後便是一陣噼裡啪啦的瓷碗碎裂,東西墜地聲。
許菟是等到病房裡的聲音安靜下來後,才推門進去的。
房間裡亂的要命,送來的鮮花水果補品躺了一地,那碗引發了剛才那場爭吵的粥也被砸到了地上,細瓷的碗碎成了很多塊。而其中一塊正被許暮遠捏在手上,大概是太過用力,鋒利的瓷片割入皮肉,鮮血湧了出來。
許菟忙上前掰許暮遠的手:“老大!老大,鬆手啊!”
許暮遠卻似乎被魘住了一般,絲毫沒有反應。眼神空洞而悽哀,手下用的力卻越來越重。
“啪——”
一記耳光掃在他的臉上,耳邊是許菟焦急的聲音:“你瘋啦?是想廢了這隻手麼?”
“哈哈……”病床上的人卻突然大聲笑了起來,笑聲很是悲愴,很久才止:“廢了就廢了吧,我要一隻傷害過她的手幹什麼?”
“誒……”許菟無語,長嘆了口氣,取了紗布來幫許暮遠包紮:“老大,你這是何苦呢?明明捨不得,還要這樣傷她。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許暮遠笑,其實他現在就後悔了。
但是,那又如何?在這個世界上,每日都有那麼多人在求後悔藥,而他自己手裡就握著一顆——他知道,只要他去道聲歉,說剛才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本意,魚沫肯定會原諒他的。可是,他不能。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