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是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的母親與父親分別是跟隨我與師姐出國的丫頭小童,師姐嫁人以後,我也就讓他們離開過日子去了。他們早已心意互通,那一點我還是看得出來的。我此生已無望,只盼他們能過得幸福。卻不想幾年後的一場大水,斷送了他們二人年輕的生命,只留下了年僅七歲的鈞裕。我安葬了她二人,便帶著鈞裕回到了青雲觀。我對待他和別的孩子不同,我教他武功,因為我心中產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要訓練出鈞裕,將來去保護師姐的女兒。
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起,也許一開始就是吧。雅總是有意無意的想盡一切辦法的賴在我身邊,還總是不甚老實。時常弄的我哭笑不得,但又忍著不好表露出來。雅看我的眼神總有些怪怪的,眯縫著眼,似笑非笑。天那~一個小孩子竟然可以做出那樣的表情?我時常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雅總是會竄進我的房間,跳上我的床,嚷著她怕黑,要跟“師父哥哥”睡,我想也不想就拒絕她。其實想來一個大人與一個十歲左右的娃兒睡也是很正常的。只是雅那天真的外表,與明顯早熟的心智,讓我有些莫名的怕。所以我拒絕她,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說穿了我自己也想不通,一個大人會怕一個孩子什麼?
終於,我還是拗不過古靈精怪的她,我在她“可憐”的哭泣聲中,答應她今晚和她睡。與她睡的那一晚,我莫名的緊張,根深蒂固的帝國思想中,我知道什麼叫作男女授受不親。我的潛意識裡,竟將雅看做是一女子了。可見,她真的不是一般的早熟……
自從那夜起,雅幾乎每天都賴著跟我睡,我也終於由著她了,大概心裡也是對自己竟然緊張一個孩子感到不屑。
雅總是對我唱那些稀奇古怪的歌曲,要抱抱,要親親。時常弄得我有些無奈,有些措手不及,心底還隱隱有絲絲的甜蜜。
曾幾何時,雅的一舉一動,竟然能牽動我的心絃了,我告訴她不要下山,怕她有危險。其實那只是我的藉口,我不願說出那是我潛意識裡想讓她永遠留在我身邊。我怕她愛上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有一天我早上醒來,她會突然不見。
有一天她真的下山了,那一天我怕了,晚上我在床上看著她時,我突然發現她長大了。她那張稚嫩的小臉上,眉目漸顯。那一刻,我望著她,想起了師姐。雅真不愧是師姐的女兒,跟師姐真的是越來越相像,而且那眉目間比師姐更多了分精緻,氣質裡更多了分伶俐。不知不覺間,我竟看得痴了……
一時間心下感慨良多,早前與師姐之間的種種,自己的帝國身世,以及這些年來雅在我身邊……
突然感覺到,唇上多了份溼軟,很甜美的味道,身體一顫,我知道那竟是雅在觸碰我。我慌了,抬手想搬下她的,可是她卻固執的不讓。她只知那是她的初吻,可那亦是,我的。
在那一刻,心與心的親切觸碰,讓我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心靈的那份悸動。可是,我矛盾了,掙扎了,我愛的是師姐,我為了師姐選擇終老一生。我清楚我的身份,我記得自己的優曇花記。這一切的一切,還有在禮教面前,我不能選擇再去愛師姐的女兒。我沒有這個資格。所以,我只能忍痛推開她。
第一次,我推開了她。
第二次,我仍然推開了她。
她哭得好傷心,可是她不知道,其實我的心亦在傷情,甚至在,滴血。我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不能,你不能!
其實有的時候我是嫉妒鈞裕的,鈞裕可以與她形影不離,可以抱著她,寵著她,還可以做她的聽眾,最好的朋友。與其說是嫉妒,不如說我是羨慕他。鈞裕很幸福。至於我,就讓我真的埋藏起自己,孤獨終老長世吧。
在青雲觀的最後一年,雅是躺在床上度過的。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就像個活死人。大夫說她的鬱積於胸,肢體上完全正常,是心病。
那一年中,我不敢去看她,我躲著她,我怕看到現在的她我會受不了。但是,內心掙扎著,我還是去了。每當夕陽西下,雅睜著的眼睛閉起,進入夢鄉之後,我都會悄悄的去看她。我看著躺在床上萬般憔悴的她,我恨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以前生龍活虎的她與現在毫無生氣的她的身影在我腦海裡交織在一起,我崩潰了。
那一刻,我做出了一個,改變了我們彼此一生命運的決定。那就是,我讓她回去。師姐,我只能對不起你了。再留著雅在身邊,我怕我真的會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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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雅是怎樣注意到那個盒子的,也許真的是冥冥中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