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身體怎麼樣。”白雪看著他臉上悽然的神色,擔憂的道。
卓彪搖搖頭。
三人中兩人受重傷,只有白雪一人沒有大礙,但她武功又是最低的,為了行途不受干擾,他們租了一輛馬車,向西北方向馳去。
三人各自坐在車廂裡,車廂裡一片沉寂,只有外面車伕“架架架”的聲音時不時響起。
“我說三位,你們到底要去哪裡?別讓我不知所蹤的亂跑呀。”車伕是個中年大漢,說話粗曠。
白雪捋開車帳,望了外面一眼,只見此時正奔行在一條官道上,兩旁的樹木不斷後移,便答道:“你只管往前奔,等到了另一個鎮子就行了。”
車伕道:“姑娘,你可知從這條路往西北多遠才有鎮子嗎?”
“不知。”
“既然不知,你們來做甚。”
“要你管,你只管載我們去就成。”
“在下跑車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這一帶比誰都熟悉,東南西北除西北其它哪個方向都跑過。你可知為什麼?”
“為什麼?”
“西北方荒無人煙,跟本就沒有人願意去。若不是看在你們三位受傷的份上,在下絕不會答應跑這一趟的。說真的,再過去二十里,是一座枯木嶺,如果到了那裡,還沒有鎮子,那對不起了,在下要在天黑之前趕回去,不能再送你們。”
白雪眨了眨眼睛,望著遠遠的前方,道:“枯木嶺過去是哪裡?到哪裡才有鎮子?”
車伕嘿嘿笑道:“這個在下就不知了。只知道枯木嶺往北是恐怖的黑雲峰,往西是死亡之地,根本就沒有人去哪種地方。”
“哦。火焰山還有多遠?”
一聽到火焰山三個字,車伕“籲”的一聲,緊急剎車,馬車如同受到了狂風的肆虐,整個向前衝去,幾乎要散架了。林驚風坐在車箱左邊,與白雪坐在一排,這一緊急剎車,他頓時把持不住,整個人直往前傾去,整個人便爬在了白雪的身子上,白雪的手扶住了車攔,才不止於被甩下了去。
但另一邊的卓彪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受傷在身,這一下,他就如同被甩出去的石頭,“撲”的一下,出了車箱,落在了馬腳下,這還不止,又一連向前滾了三五個滾才狼狽的爬起來,大怒道:“他媽的怎麼駕車的。”
車伕臉上嚴肅,道:“你們要去火焰山,對不起,我最多能送你們去的地方,就是這裡。”
他剛說完這句話,人便被卓彪的巨手抓了下去,他的身子比之卓彪來,就顯得太瘦小了,在卓彪手中,他就像只螞蟻一般。
“你說什麼。”卓彪一聲恕吼,他似乎要將對通天教的恕氣全撒在車伕身上,圓睜了怒目。
車伕臉上雖有懼色,但是聲音仍不改,道:“在下不想這麼快就死。三位若是去火焰山,我勸你們還是坐著我的車回去,免得無故丟了性命。”
“你……”卓彪大吼道。
“大師兄!”白雪看了一眼爬在身上的林驚風,低聲問了聲:“林大哥,你有沒有事。”便跳下了車,道:“大師兄,你要做什麼。”
卓彪大聲道:“我要廢了他。”
“他只是一名車伕,又不是通天教的,你快放開他。”
卓彪瞪了車伕一眼,彷彿這一眼要將他火化了一般。
車伕如釋重負,整了整被抓亂的衣領,一聲不哼的望著遠方。
白雪問道:“火焰山離這裡還有上千里路之遙,你送我們一百里路,又不是讓你去火焰山,怎麼可能有性命。”
車伕哼道:“在下跑車又不是白痴。火焰山雖說還有上千里路,但你可知,從這條路去火焰山,是要穿過死亡沙漠。只要是人,在靠近死亡沙漠一百里的地方,無一生還。所以,我寧願不要你們的錢,也不會去那裡的。”
白雪奇道:“為什麼?”
車伕道:“你們還是不要問那麼多。我勸你們趁早回去,丟了性命不值。”
林驚風突然道:“雪兒,你讓他回去。這馬車我們留下。”
車伕聞言,臉上立即就哭喪了起來,叫道:“三位,這可是在下的全部家當。你們三位怎麼可能搶我的家當呢。”
林驚風笑道:“多少錢?我們十倍給你。你又不去死亡沙漠,你去的話,我們將車還你。你看行不行。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一聽到死亡沙漠,車伕全身一凜,彷彿他就是從裡面生還過來,對那裡仍然惶惶可怖一般,叫道:“我寧死也不會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