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現在可是出息了呢。”樂兒大嬸嘆了口氣,“你苦命呢,要是現在還在沙家,多好的日子啊。”
“嫂子,我高興呢……看到樂兒崽出息了,我高興啊。”樂兒娘用樹枝一樣的手擦了擦眼淚,“我苦命沒麼子……苦慣了,只是苦了我樂兒崽……這麼多年沒爹沒孃的……樂兒崽,娘……真是沒辦法啊。”
說著又大哭起來。
“好了喜花,樂兒崽沒有怪你呢。”樂兒大嬸坐在樂兒娘身邊,勸慰著,“樂兒崽是個好崽呢,人好心好,又有能力,掙下了好大一份家業。”
“嗯……我不哭。”
樂兒娘好容易掙出一個笑臉來,但笑比哭還難看。眼淚還是不住地往下流著。羅銀香趕緊遞上一份紙巾,樂兒娘接過紙巾,感激地看了羅銀香一眼。
“好了,大家都高高興興的不要哭了。”大伯吸著煙,望著自家老伴,“快去煮飯,幾時了還不煮飯?”
“飯煮好了呢,我去煮菜。”
“嬸,我幫你。”
羅銀香站起來,與樂兒大嬸一起進了廚房。這時候剛猛子回來了,看著家裡的情形也愣住了。
“狗卵子地不會叫嬸啊?”
樂兒大伯衝著剛猛子吼了起來。剛猛子看著樂兒娘,明顯認不出來了。
“麼子嬸啊?”
“剛猛子……長這麼高了呢。”樂兒娘卻認識剛猛子,“崽呢,不認識嬸了啊?嬸老了呢,好多年沒有見著你了。”
“你是……你是喜花嬸?”剛猛子終於有了點記憶。
“娘賣腳趾的,你是豬頭呢。”自從前回剛猛子到鎮上亂搞,老頭子就看他不是眼,豎看也不是眼。剛猛子並不怕自家老爹,也瞪回了一眼,才坐到樂兒孃的身邊。
“喜花嬸,你真老了呢,我差點認不出來了,我記得小時候吃過你的奶的。”剛猛子看著樂兒娘,“喜花嬸,你怎麼這麼多年不回來看樂兒哥呢?樂兒哥小時候可苦了,冬天裡鞋都沒得穿,下雪天都趿著雙破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