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不利,終於依靠戰功的積累,讓自己的家族得以崛起。
這個家族選擇了“美杜莎的頭顱”作為紋章,被世人尊稱為美杜莎家族,現已存在了三百年,備受王室的眷顧和信賴,堅守人類最前線的堡壘煉獄城。
這種美化的言論作為經典的騎士傳說被人津津樂道,有人不屑一顧,但也有人認為其中體現了美杜莎家族的本質和力量。
美豔光鮮的外表,陰冷惡毒的本質,它只在自己的巢穴裡盤踞遊蕩,但擁有不容觸犯的高傲,如同毒婦人一般,會令人中毒,悵悵無所自持,會令人石化,惶惶無法自拔。
但那只是一種氣質的體現,對大多數人來說,蛇發者是強大的,但對這種強大力量的外像體現並不清楚。
一種家傳的特殊石化術?聯絡起女人的警告和阻攔,老法師一瞬間想了很多。
法師學徒蒂姆心魂未定,甚至有些不敢正眼去直視男孩,生怕自己也變成石像。
“可惡,慢了一步。”修利文從地上爬起來,從口袋掏出手絹,面帶厭惡之色地用力揩拭手掌的每一寸肌膚,好似要將面板搓下一層般。
老法師順著小伯爵的視線看到那團和鎧甲碎片混雜在一起的血肉,那些飛灰和激戰後留下的裂痕,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現在怎麼辦?”他問道。
“當然是前進,把設下圈套的傢伙揪出來,狠狠踢他的屁股!”修利文的心情並不好,魔眼成長帶來的靈魂痛楚讓他介懷。
對於死去的四名騎士,雖然感到惋惜,卻並不多麼悲痛,並不是因為認識時間不長,又沒看清他們死亡過程的緣故。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這是戰士的宿命和歸宿,他每天都要接到數以百計的死訊,就算是自己心愛的女僕衛隊,就算是強大如傳奇者,也避免不了死傷,修利文已經變得麻木。
即便是他自己,身為煉獄城最高的領導者,也隨時做好了馬革裹屍的準備。
不過,十二個人的隊伍一下子損失了三分之一的戰力,仍舊讓他感到棘手。
“不能再等下去了,這隻巨獸是從左側的那條通道過來的,說不定其它兩條通道也會有類似的東西。”疤臉說,“如果我們不過去,它們就會過來。”
“那麼,你的意思是,左側的通道理論上是安全的?”法師說。
“巨獸是個領地性極強的怪物,有它存在的地方,一向沒什麼怪物,而且在它的體形和體重下,也沒有什麼陷阱可以不被觸發。”
疤臉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不過做出決定的還是修利文。
“我們過去看看。”修利文說著,將手絹捏成一團,隨手扔到石壁角落。
或許疤臉的判斷是正確的,先知之眼此時也給出了走左側的預示。
修利文再一次感覺到先知之眼的限制,如果難免要打上一戰的話,之前就不應該停留在原地。但這種懊惱在步入那條狹長的甬道後就立刻拋飛到九天之外,地面和四壁到處都是陷阱激發後留下的痕跡,按照這種密集度和傷害強度來判斷,若不是在岔路口停留那段時間,讓巨獸親自衝出來破壞了它們,那麼自己一行人說不定會遭受更大的傷害。
最終算來,仍舊是託了先知之眼的預知力之福,不過由此也可以判斷,敵人雖然詭計多端,但並不能完全控制細節的變化,否則巨獸就不應該擅自跑出來,而這些陷阱就算修利文的魔眼能識破,也會大大拖慢一行人的行進速度。
但是如此一來,又產生了一個新的疑問,為什麼領地性極強的巨獸會擅自衝出自己的領地,去攻擊外面的人呢?
一行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密集的腳步聲在隧道中發出沉悶的迴響。
十分鐘後,他們進入了一個似乎是巨獸巢穴的巨大空洞。正如疤臉所說,巨獸清除了領地的所有入侵者,破壞了所有的陷阱,讓他們可以安全地探查整個地形。
在這裡連滴水聲也沒有了,黑暗猶如濃霧一般散開,照明器的光暈將眾人籠罩在一個小小的繭裡,向前是看不到盡頭的,兩側也是一片空曠,抬頭也一樣看不到頂部,到處都是不知蔓延到何處的黑暗,但是風卻是從頭頂上方落下來,比之前所經過的路段都要濃密的死氣順著風從上方倒灌下來,形成一種無形的瀑布。
上面難道是空的?諸人抬頭眺望上方的黑暗。
修利文睜開魔眼,只能看到勾勒出整個空洞的線條不斷盤旋向上,在最上方聚成尖錐狀的頂點,令人備感壓抑和遙遠,好像整個人都要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