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銀髮和鎧甲似乎都在發出神聖的光,安寧,沉穩,充滿了力量。部從和女孩們都看呆了:天啊,這副強壯而美麗的姿態,完全不似出自人之身。一定是神,這是神的傑作啊!
金色的光像水滴一樣凝聚起來,漂浮在銀髮騎士的身周,隨著他雙手按在女孩父親的傷口處上,如同被海綿吸入般溶進傷者的身體中。
光從女孩父親的體內綻放,穿過每一處毛孔,結成一層光膜。那光並不刺眼,但是卻幾乎掩去了男人的外觀,只留下一具模糊的類人形輪廓。所有人連氣都不敢透,瞠目結舌地盯著這一幕,就算他們之中最博學多識的人,也瞧不出這到底是什麼技能。
不,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能夠將如此嚴重的傷患,從死亡的懸崖拉回來的力量。
真的能活過來嗎?他們的想法不斷左右搖擺,這讓他們看向銀髮騎士的目光變得複雜。
大概持續了十分鐘左右,阿基多隻覺得體內的力量——力氣也好,法力也好,都被抽進了眼前這名傷患的體內。他無法控制這個過程,能做的就是先前引發力量的祈禱而已,甚至對自己做出的一切也同樣充滿了不自信的虛幻感。然後,他向後跌坐在地上,強烈的疲乏湧上四肢和頭腦,無邊無際的黑暗正試圖滲透他的視野。
部下們的驚呼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抵達耳邊的時候都不清晰了,他用力搖了搖頭,倔強地不讓自己就此昏睡過去,他還沒有看到自己努力後的結果。一雙臂膀夾著他的胳膊,將他拉到樹幹邊,讓他能倚靠厚實的樹幹。
“阿基多大人!沒事吧?醒醒!”渾厚的聲音嗡嗡地在阿基多耳邊迴響,好似一顆顆悶雷直接在腦袋中炸開。
他痛苦地低聲哀鳴,抱住了腦袋。陰影一下子將陽光都擋住了,無數的手腳在他的身上摸索查探,對話和吵罵像錐子一樣從右耳鑽進,從左耳鑽出。好不容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痛苦這才稍稍開始緩和。
“夠了,別吵了,我沒事!”阿基多的聲音像是從喉嚨硬擠出來般,嘈雜聲頓時被掐斷了。
銀髮騎士睜開眼睛,發覺所有人都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那種焦急關切的目光讓他稍微好受了些,痛楚更狼狽地在心中泛起的溫暖中潰敗了。越過人群的縫隙,被擠在外圍的女孩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但是一聲低微的嘆息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過去。
被重新按回擔架上的傷勢嚴重的男人吃力地睜開了眼睛,他發出的聲音低沉又沙啞,但就如同勝利的歡呼般。
他活過來了,之前還奄奄一息,但是睜開眼睛後,呼吸迅速平穩下來,部從們意識到這一點,不由得再次發愣。
女孩連滾帶爬地撲到父親身邊,顫抖地嘴唇甚至說不出一句詢問的話,淚水猛地從眼中滑了下來。她大哭出聲,因為太劇烈了,時不時噎聲咳嗽,拼命用手背擦臉,可眼淚就是停不下來。之前所有的惶恐和委屈,全在這一刻迸發出來。
父親看清了女兒的面容,僵硬地扯出困惑和憐愛的表情,掙扎了幾下,最終還是沒能將手抬起來。
“感覺如何?”被女刺客攙扶起的阿基多來到男人身邊。
男人蠕動了一下嘴唇,浮現出疑惑和感激交織的複雜情緒。
“好了,看起來你的精神不錯。”阿基多疲憊的臉上打心底浮現寬慰的表情,“既然還不能說話,那就好好聽我說吧。現在你暫時沒事了,不過有些後遺症必須要告訴你。”
他的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我的力量雖然能夠療傷,而且你應該很快就能好起來,在外表上也不會留下受傷的痕跡,但請不要誤會,這並不是什麼安全又完美的力量。它建立在等價交換的真理上,若是尋常的藥草,就算您活了下來也會在身體上落下惱人的後遺症吧,不過那或許才是幸運的,因為我的這種力量,不過是將你未來的生命挪到現在使用而已。也就是說,就算你過幾天活潑亂跳了,可是將來的壽命將會縮短三到四年。”阿基多說著,露出了歉意而無奈的笑容,“希望你不會後悔,並因此責怪我。”
所有人不由得怔然,但腦子動得快的立刻消化了他的意思,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露出了悟感動的神情。真是個溫柔正直的大人啊,他原本可以不將這些事情說出來的,畢竟,對於不知真相的人來說,這種能夠方便而快速的治癒一個將死之人的力量,無疑是一種奇蹟。
不,正是因為他能夠將自己的功過劃分清楚,並毫不遲疑地承擔下來,擁有這種坦率的胸襟,所以才更值得信服和追隨,不是嗎?雖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