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敲擊在龍越的心上,“咚咚咚”,發出劇烈聲響。
“是、‘魔、月’。”
龍越雙瞳一縮,只覺心跳忽地停止了,第二次從龍傾寒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了,那名字彷彿一個夢魘一般,纏繞不去,似要將他拖下地獄。
龍越身子一抖,道:“不,不可能,不是他,他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忽地,他唰地站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目,倒退了幾步,竟忽地轉身快速跑走了。
“爹!”龍傾寒一急,撐著床板叫喚,身子前傾,差點便摔倒在地,可是龍越奔了出去,沒有回頭,這讓他更是焦躁。
“該死的!”龍傾寒恨恨地一錘床板,明明真相便在眼前,為何龍越又避而不答。
他的心忽地變得好累好累,為了魔月的事情,為了鳳璇陽的事。
他癱軟在床上,背靠著床頭,默默地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掌心,幽幽出神。他原以為復生後,他與鳳璇陽能重新來過,好好地過日子,卻沒想,中間竟有諸多牽扯,究竟魔月是什麼,是什麼,為何每個人都談之色變。
這天之後,被這事一折騰,龍傾寒又忽地病倒了。
將養了數天,他娘尚紅繡天天都來照顧他,便是龍末也是眉頭緊皺,臉上滿是擔憂。
可是,龍越卻沒有再來過,無論尚紅繡說什麼,他都拒絕再見龍傾寒。
龍傾寒在床上歇息了數天,直覺身體大好後,便起了身。
這數日來在床上,他想了許多,與其被動地等著他人告知他真相,倒不如自己去尋找真相,他要弄明白,這魔月究竟是什麼,可是因為魔月的關係,讓父親如此反對鳳璇陽。
他要與鳳璇陽在一起,就必須去除所有妨礙他們感情的東西。
先前,在向梅山莊滅莊時,他便為了鳳璇陽,使計化解了誤會與仇恨。如果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是正魔兩道的隔閡,那他便讓世人知曉,魔道也並非惡人。
如今,若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是關於魔月之事,那他便要查清楚,魔月究竟是甚,以排除所有阻擋他們的障礙。
只因,他*鳳璇陽,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放棄他的*,既然重新來過,那麼這段情,他必要牢牢抓在手心!
這天早上,龍傾寒起了身,便走去尋了父母,他沒有跟龍越再提那天的事,反倒話起了家常。龍越看他的臉色仍有些不對,但也沒有說什麼。
這一天,是他歸家後,與父母親交談得最多的時候,此時離天劍宗被滅門仍有三年的時間,這三年於他而言已足夠了,而三年後,他必歸來,阻止天劍宗的浩劫。
這天,他一直與父母談到了晚上,還笑著說起了許多小時候的事情,一切彷彿回到了他五歲之前,只是,他知曉,今夜過後,他便要悄悄地離家而去了。
拜別父母回房後,龍傾寒便默默地收拾起他的行裝,這一次,他並不打算帶龍末出行,是以一直都未告訴龍末此事,不過龍末畢竟與龍傾寒多年主僕,心裡都有些相通,自然知曉龍傾寒所想,便自請地進了龍傾寒的房,幫他收拾東西起來。
龍傾寒感激在心,一時激動,便喚了龍末一聲:“哥哥”。龍末一怔,旋即笑了笑,拍著龍傾寒的肩道:“少主,一路走好,宗主及夫人我會照料好的。”
“好。”龍傾寒感激地回以一笑,便繼續收拾起行裝了。
他所需行裝不多,唯一不會離身的便是那把幽澤劍以及那朵乾枯的梅花。他撫上了心口,隔著衣衫觸控著懷裡的那朵梅花,幽幽一嘆,也許再歸家時,已是幾年後了。即便會被罵不孝子他也認了,畢竟他終歸是要取捨的。
昔時的他自鳳璇陽在山莊上打傷眾人後,便回了天劍宗療傷,直待半年後江湖上出了事,眾人將事情推脫到鳳璇陽身上,他才與鳳璇陽再次相見。
那時在事發後,鳳璇陽曾屢次相邀,意圖與他說明情況,他都屢次嚴詞拒絕,此後兩人越走越遠,最終走上了不歸之路。前生的他,為了責任,為了家,將*人遠遠地拒絕,甚至不相信他,如今既然復生了,那便讓他挽回當年失去的*,與鳳璇陽重新來過,轟轟烈烈地*!
他收拾好了後,便坐上床,打坐練了一會功。當他收功時,已經是夜半時分了,此時龍末已經離去了。
他起身站好,整了整衣衫,邁步走向門口,眷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便推開了門。
然而,月下獨影,長長的影子斜落他的足尖。一個人,負手獨站在他的面前,背對著他。
看到這個背影,龍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