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過去看她,“醒了,感覺怎麼樣?”
賈灩想起昨晚兩人顛鸞倒鳳、十分荒唐的那些事情。
但感覺挺好的,
可……這要怎麼說?
賈灩默了默,笑著湊上去親他嘴角,岔開話題,“老爺今天不用去衙門嗎?”
林如海手臂伸過來,橫在她的腰間,將她摟進了懷裡,“我今天休沐。”
他身上的氣息十分好聞,衣物上的薰香都是她親自挑選的。
賈灩的腦袋在他的懷裡蹭了下,“我感覺有些累。”
林如海輕笑了下,昨晚勾他的時候怎麼不嫌累?
摟在她腰間的手臂收緊,他表現得十分體貼,“怪我,今天你想做什麼?我陪你。”
賈灩想了想,“今天沒什麼特別想做的,就是陪兩個玉兒讀書識字,再看看回京都要帶的東西是否齊全。”
微頓,又說道:“史府前陣子送了許多綾羅綢緞來,得琢磨一下怎麼回禮。”
這是賈灩第一次跟林如海說她平時應酬的這些事情。
揚州史家跟金陵史家是完全兩回事,但在揚州也是望族。
江南甄家能將女兒嫁到揚州史府,可見這個史府也是頗具影響力的。
但嫁到揚州史府的甄氏,從前在孃家時與賈敏的長姐不對付,賈敏生前幾乎不跟甄氏來往。
賈灩跟林如海說:“史太太未出閣時,與長姐在甄家的關係雖不是太好,也不至於水火不容。我去年到揚州後,史太太三番四次示好,我想著老爺在揚州為官,還是廣結善緣為好。”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賈灩這一年多來,將林如海在揚州的人脈關係維護得很不錯,史家是揚州的望族,強龍不壓地頭蛇,林如海對賈灩跟史太太交好這些事情是沒有意見的。
林如海對揚州的這些大戶人家的動向很瞭解,聽賈灩一說史太太的事情,便笑道:“史三爺明年也要參加春闈。”
賈灩仰頭看向林如海,“史太太希望老爺為史三爺周旋嗎?”
揚州史府在當地很有影響力,在京都卻不值一提。
賈灩有些不解,“我知道史太太向我示好,無非是想拉攏兩府的關係。可若說到史三爺上京參加春闈之事,她何不直接回孃家求助,讓甄府為史三郎周旋一二呢?”
太上皇在位時,幾度南下,都是由江南甄家接駕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江南甄家再怎麼樣,如今在朝廷還是能說得上話的,當然也不乏人脈。
林如海沉默了片刻。
賈灩眨巴著眼睛看他。
林如海迎著她那殷切的目光,忍不住笑,“好奇害死貓,別多問。”
賈灩不言不語,只是這麼安安靜靜地用杏眼看著他。
……被她那麼看著,真是鐵石心腸的人都忍不住心軟。
更何況林如海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林如海被她看得無奈,繳械投降,“這麼想知道?”
賈灩點頭。
林如海調整了一下姿勢,“這些事情,我也只是猜想。江南甄府勢力很大,甄府的老太太,又是東宮老聖人的乳孃。甄府一共有五房人,你應該也有感覺,幾房人都是面和心不和。古往今來,一個望族一旦內部有紛爭,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林如海的話說了跟沒說似的。
賈灩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從他懷裡坐了起來。
林如海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她,笑而不語。
賈灩想了想,“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江南甄家能有今日,靠的是東宮的老聖人。”
老聖人再長壽,也活不過新皇。
太上皇當年四趟南下,江南甄家將銀子花得像是海水似的往外淌,早就掏空了家底。如今掌管江南織造,多少事銀子進了自己的口袋,多少銀子入了國庫,他們自己心裡有數。
權利鬥爭之下,只有利益,沒有情分。
江南甄家敗局已定,不管怎麼掙扎,都只有一個下場,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賈灩:“史太太不敢向孃家人求助,是她怕日後史三郎真的在朝為官,會被甄家牽連。”
林如海聽了,語氣讚許地說道:“我家灩兒真聰明。這些事情,你不是都能想明白嗎?”
他家灩兒?
賈灩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後知後覺地想起賈府跟江南甄府的關係很好。
賈家祖先是開國元勳,說起來,寧、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