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送來的,賈灩拿過禮單一看,只留下兩串楠木佛珠,說是留給兩個玉兒辟邪,至於其他的也退了回去。
剩下一些混臉熟的人送來的禮,賈灩讓陸清洛都退了回去。
“史、裴兩家和知府大人派來的人,給他們每人一吊錢,就說是請他們吃酒的。至於其他送禮的,每人都給一個封包,勞動他們一趟,就讓他們回話說府裡什麼都不缺,他們的心意到了就行。”
陸清洛一一應下。
彙報完送禮回禮的事情後,陸清洛還有事情請示,“太太,鈴蘭家中母親病重,想向太太告假兩天,回去服侍母親。”
賈灩愣是腦子空白了一下,才想起鈴蘭何許人。
鈴蘭是林如海的通房丫鬟,除了鈴蘭,還有一個懸蘭,賈敏在世的時候,已經有意將她們當姨娘看待,只是沒像培養陸清洛一樣培養起來管事,也沒有擺酒給個名份而已。
說起來,賈敏在世的時候,陸陸續續都在為林如海挑選一些年輕的姑娘,大多數是通房丫鬟,過個兩年沒有肚子沒動靜,就放出去了。
賈敏如今去世也將近兩年,林如海的姬妾還一直只有陸清洛和兩個通房丫鬟……
自己這個新上任的林太太是不是也得給點力,為林如海物色幾個年輕姑娘進門?
這麼一想,賈灩都覺得自己像是拉皮條的。可是不想又不行,她跟林如海各居一室,有名無實,林如海平時也不去西跨院過夜。
像這種情況,要麼是林如海有病不能人道,要麼是他膩了西跨院那幾朵解語花。
今夜還是探探林如海的口風。
賈灩心裡琢磨著,跟陸清洛說道:“讓她安心回去看望母親吧。若是這兩天她母親身體好了,她能放下心來,便回府。若是母親不見好,你讓她仍在家裡服侍母親,等母親見好了再回來也不遲。有什麼事,讓她送個信兒回來就行。”
陸清洛應下之後,離開。
賈灩倚著身後的欄杆,一朵鮮花從旁邊伸出來,她手指無意識地摸索著柔軟的花瓣,心思卻飄遠了。
鈴蘭和懸蘭現在也不過是二十來歲,在西跨院已經有四五年了。如果林如海真的不想去她們屋裡,可以給她們一筆錢,把她們放出去。
這麼年輕的女孩,一輩子在後宅守著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或許她們也想得了自由身之後,找個老實可靠的人過日子呢?
晚上,林如海帶了一個梨木做的盒子回到明雪堂。
夏堇正對著梳妝檯幫賈灩將頭髮上的珠釵取下來,鬆了髮髻,柔順的長髮用一根梨木簪子挽了起來。
簡單,不費事。
這是賈灩為數不多可以完全由著自己喜歡打扮的時候,並不想身上一層層的衣服裹著,也不想頭髮上有多少髮飾,她覺得累贅。
好在,林如海第一次見她不施粉黛,長髮簡單挽起的模樣,只是愣了一下,也沒多說什麼。
賈灩將林如海的沒多說什麼,視為對她的小縱容。
林如海回來,外面的錦葵喊了一聲“老爺”,接著便打了簾子讓他進門。
賈灩聽到動靜,從西梢間出去,林如海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坐在正房的榻上,榻上案桌放著一個梨木盒子。
夏堇向林如海行了禮就識趣地退出正房。
賈灩有些意外林如海今夜回來得這麼早,兩個玉兒生病時他告假了幾天,兩個玉兒病情好轉後,他回衙門處理告假時堆積的公務,有時賈灩在西梢間歇下,他都還沒回來。
賈灩:“老爺今天難得回來得早些,用過晚膳了嗎?”
林如海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我剛從行簡那兒回來,已經用過晚膳。”
賈灩走近,還能聞到林如海身上淡淡的酒氣。
她抬眼看像林如海,大概是喝了酒,他眉目舒展,嘴角噙笑,與平時穩重端方的模樣有些不一樣。
……感覺像是喝多了。
賈灩倒了一杯茶端給他,坐在案桌另一側的位置上,“老爺今夜遇上了什麼好事嗎?”
林如海接過茶盅,修長的指扣著白釉瓷蓋,十分好看。
他低頭啜飲茶盅裡的熱茶,然後抬目笑問:“為何這麼問?”
賈灩彎著杏眼,笑道:“您身上有酒氣,心情卻不壞。”
這半年來,林如海並不是沒有喝多過,只是他喝多的時候,一般都是應酬,很少見他帶著酒氣回來,還表現得這麼愉快的。
“兩個玉兒平安無事,好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