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沖天,一道鋒利的巨劍破皮而出,在空中快速旋轉,又化作一個得意的少年。
聶心遠失聲叫道:“不可能”同樣的三個字,剛才只是驚疑不定,現在卻是難以置信。
青囊蛇慘嘶一聲,摔在地上,壓垮了好幾座屋子,然後才慢慢變小,與此同時又有一紫衣少女從被破開的蛇皮處飛出,正是魏紫櫻。
唐小峰見七女已經殺了那些道徒,擒了聶心遠,急落而下,冷然逼問:“我爹在哪裡?”
聶心遠慘然一笑:“蒼天已死,黃天當立……”聲音突然斷去。
唐小峰臉色一變,瓊英抓起聶心遠的頭,見他嘴溢黑血,瞳孔放大,只得低聲道:“主人,他自殺了。”
唐小峰冷冷地道:“原來是個瘋子。”寧可出賣家人,服毒自殺,也要效忠黃天道,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只是,想雖然這樣想,但如果黃天道里每一個人都是這個樣子,那這個組織就比他原本想象的還要危險。
廉錦楓一直都躲在安全地方以神視之術觀察戰況,此時也跑了出來,道:“小峰哥哥……”
唐小峰正要說話,遠處卻有人騎著馬急奔而來,下馬拜道:“諸位此來,可是為了救聶河聶太守和唐敖唐探花?”
唐小峰道:“你是……”
“鄙人乃此郡總兵,”那人趕緊道,“聶太守與唐探花都已被聶公子派兵,以囚車連夜送往洛陽。”
卻原來武七思接到聶心遠暗中通知後,雖派人擒下聶河,然而大戰在即,卻也不願在此時對懷遠城大肆清洗,株連太廣,於是一些暗中響應聶河,本欲與聶河一同起事的官吏和將領被儲存下來,這名總兵便是其中之一。
因廉錦楓想要青囊蛇屍體,唐小峰便用五鬼搬運術將它收了,然後馬上帶著諸女,連夜飛出懷遠城,無論如何也要追上囚車。
唐敖與聶河被兩名黃天道妖術師與十來名士兵押解著,往神都洛陽而去。
那些兵士雖不敢私放聶河,但聶河平日頗有德望,他們仍對他極是尊重,不敢相輕。
路遇一店,他們停下打尖,竟有人將唐、聶二人囚車上封條弄溼,輕輕揭下,將他們扶入歇息。
那兩名妖術師雖然看到,卻只是冷冷相對,亦不阻止。
反正只要有他們在,這兩名囚犯再怎麼也無法逃掉。
唐敖見聶河悲容滿面,於是道:“都是我連累了聶兄,將聶兄害到如此地步。”
聶河卻是眉頭一挑:“大義當前,縱然粉身碎骨又有何怨言?我不恨別人,卻只恨自己竟有此不忠不義的逆子,枉我將他養了二十多年。”他只有那一個兒子,平日裡本是寵愛縱容,沒想到臨到老時,卻被自己獨子所害,心中如何不痛?
說話間,卻有幾人搖搖晃晃地從遠處行來,拍著桌子,讓店家上酒上菜。
唐敖雖然只是文士,卻時常在外遊歷,頗有見識,見這幾人舉止怪誕,不似人類,於是想著,這些多半都是妖怪。
這些人看到他與聶河,亦未放在心上,上了酒菜後,粗魯地吃著喝著,談話間對自己的身份竟是毫不隱藏,不以自己身為妖類為恥,反以為榮。
唐敖忖道:“聽他們說話,似乎來自委羽山的什麼燚妖門,委羽山乃道家十大洞天之一,聽說但凡修仙之人,最喜這種洞天福地,但這燚妖門又是什麼門派?”
他雖然時常遊歷,對這些江湖之事又或是佛、道、妖等各門各派卻並不如何關心,若問他哪處名勝有什麼古蹟,哪個地方曾有名家留筆,他可以答個一清二楚,對這燚妖門的來歷卻是想不起來。
其中有一妖媚女子,乃是燚妖門中排名第五的“瘋茉莉”易嬌嬌,易嬌嬌嬌媚地笑上一聲,道:“門主讓我們配合武家去布那什麼無火陣,這無火陣究竟是什麼東西?”
又有一肥肥胖胖之人,將整壇酒往自己嘴裡灌,喝了一大口,才道:“管它是什麼,門主說什麼,我們做什麼便是。”這肥胖之人便是燚妖門的“狂腓力”度藏。
唐、聶二人這才知道,這些竟是武家請去助陣的妖人。
聶河冷哼一聲:“國之將亡,必生妖孽。”
那幾妖聽在耳中,“狂腓力”度藏大怒,一口酒噴向聶河,內含妖力,欲擊穿聶河頭顱。
那兩名妖術師自然不能任由押送的人死在這裡,其中一人掠到聶河身前,袖子一拂,悄然接下酒箭。
易嬌嬌見這兩人戴著面具,看上去陰陰沉沉,嬌笑道:“聽說最近神州大陸出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