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咱們到時就是天下無敵的搭檔!”
曾哲聽得笑彎了腰,他一口氣喝光了手中的酒,目光直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自從那年起,重陽節變成了鎮上最熱鬧的日子。隨著兩位少年功力一點點的加深,他們輕輕鬆鬆的就能從中午打到天黑。雙方以後的幾年是各有勝負,都有意留了一手。這點小伎倆自然瞞不過他們的師傅,兩位師傅卻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他們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命運已經借他們的手決定了兩個孩子的命運。這雖然很不公平,但他們自己也無力改變,因為這也是他們的命運。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曾哲終於練成了傲霜劍法,正當他盤算著如何向師傅辭行的時候,命運那隻強有力的大手無情的改變了這個青年夢中的明天。
那天曾哲依然像往常一樣,揹著長風劍準備到樹林中練劍。就在他低頭琢磨劍式變化時,猛然發現一個清瘦、結實的身影擋住了大門。
“師傅”
曾哲彷彿察覺到了空氣中不安的味道,所以只是小心翼翼的打了聲招呼。
沈崖慢慢的轉過身來:“徒兒,這些年,你的劍藝進步神速,已經到了可以與為師一戰的地步了。”
曾哲聽得心裡一顫,但他不得不裝作鎮定沉穩的樣子:“這些年來,讓師傅費心了,不是您老的悉心栽培,徒弟到現在也是個一無所成的莊稼漢。”
沈崖聽後乾笑了兩聲,這讓他的心裡有些發毛,也讓他越來越強烈的感到今天將會發生一件極不愉快的事情。
“徒兒,你和鮑震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應該知道我與他師傅之間的瓜葛,可你卻膽大的與他徒弟為伍,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師傅嗎?”
空氣一下子變得渾濁起來,就像平地裡炸起了一聲驚雷,一時間塵埃四起,遮住了往昔的所有恩情。曾哲撲通跪倒地上:“師傅,徒兒自知不對,但人生得一知己,我雖萬死而不悔。徒兒甘願受罰!”
沈崖輕笑了兩聲,帶著幾分愉快也帶著幾分嘲笑:“你小小年紀,可知知己這兩個字的分量!古往今來,這兩個字壓死了多少武林豪俊,難道他們都是瞎子、傻子?徒兒,你涉世未深,千萬不要將自己綁在這二字上啊。”
曾哲連連磕了兩個響頭:“徒兒記下了,徒兒天生愚鈍,不等斷絕友誼,還請師傅見諒,您就懲罰我吧!”
沈崖的臉上顯出抑制不住的憤怒,許久才恢復了常色:“既然你認定自己的選擇,那師傅也不怪你。只是你一天不出師門,就要服從我的管束。如果你想跟鮑震那小子攪在一起,那麼除非你向我證明你的劍已經足以出山了。”
曾哲猛地昂起頭來,就像一隻飢餓已久的豹子看到了等待多時的獵物。“徒兒,願意接受任何考驗,只求師傅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沈崖聽到這,開心的笑了,他等這句話也等了好久了。
“好,很簡單,拔出你的劍,只要你贏得了我,我就讓你出山。”
最讓曾哲吃驚的事終於發生了,自從他習得了傲霜劍法後,便無時無刻不盼望著有一天能用這把劍開出自己的一片天。如今擋在夢想面前的,竟然是他最敬佩和深愛的師傅。他不得不俯下身子磕了好幾個頭,究竟幾個連他自己也忘了,他只記得鮮血早已印紅了額頭:“師傅!自從兩年前哲兒的父母在那場瘟疫中死後,師傅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寧願一輩子守在您的身邊,也不能為了下山對您動手啊。”
此時的沈崖已經化成了一塊堅冰,從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表情,一種決絕的姿態佔據了他的心也佔據了他的臉:“我知道,從我把你領進師門那刻起,你就有了獨自闖蕩江湖的願望。如今師傅已經沒有什麼能夠教給你了,今天是你在師門的最後一日,師傅要教給你最後一件事---選擇。你有兩條路,一是,超越我實現自己為之奮鬥一生的夢想;一是永遠留在這個荒僻的小鎮,任風沙蝕化你那把磨了十年的長劍。”
“不,師傅,我不必選擇。你不要逼我,你知道我是不會讓師門蒙羞的。您就成全我,讓我下山吧。”
“混蛋!”
沈崖的臉上猛地激起了根根青筋,曾哲不是第一次見到他暴怒的樣子,那可怕的氣勢彷彿一口氣能吞掉整個江湖。
“你還不明白嗎?這就是江湖,你時時刻刻都要做比死都要痛苦的選擇,根本無法逃避。站起來!舉起你手中的劍,讓我知道我這十幾年來費盡心血,培養起來的不是一個懦夫!”
曾哲伏在地上,雙手緊攥拳頭,手上的青筋一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