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傳出,比如說今日飛蓬將軍與重樓那廝約有一戰,被並非當日合該鎮守南天門的將領打探到,而私換輪值順序的事,也不少發生。
巨靈神看著一腳踏在南天門上的身影之一,不由想起了早已被貶至下界的飛蓬,更是嘆息一聲,自然是愈加痛恨起眼前這個罪魁禍首。
身後整齊列好的數隊天兵已徐蓄勢待發,他握緊手中斧柄,臂上金盔一震,登時凜然生威,只是同時他也有些疑惑——並不知重樓身旁那個魔,又是什麼來頭。
千年之前,六界之中,唯有飛蓬能與重樓一站,不分勝負,之後飛蓬被貶下凡,便再無人是重樓的對手。方才二人驚天動地的打鬥,那人竟像是能與重樓不相上下,而最後的一擊,也只是稍遜一籌……此人究竟是誰?
蘊含極大能量的
光團在空中爆炸後的餘力依然強大到可怖,眾神兵欲飛往南天門上,卻被波及而阻於數丈之外。
玄霄摸著依然隱隱作痛的右臂,從羲和傳來的震動源源不斷,是方才餘勢的影響,竟如此強烈。他看了看身側的南天門,原本的宏偉已經幾乎有一半都變作零碎石屑,差點便成了廢墟。
他面色不變,心中卻並不如面上那般平靜,並不是為這最終的結果,而是在方才最後一擊中,自己在一路不斷的打鬥中早已消耗了過多的靈力體力,本該是強弩之末,遠不是隻差重樓一分的實力……
是羲和。
那是最後的關鍵時刻,重樓的魔氣與自己相接的剎那,羲和原本按自己要求安靜隱匿的靈力突然暴漲,沿著接觸的腕刀一路襲上,正面相抗之下竟完全擋住了這一擊。
玄霄蹙起眉頭,本想責問劍靈為何不按自己要求行事,卻想此地此時暫不宜多生事端,便按下不提,等到日後再問清楚也不遲。
他並沒察覺,那股逆襲而上的靈力是極為純正的魔力,只是在最後堪堪收住了勢頭,方才以稍遜一籌的結尾告終。
這魔力與羲和本身的炎熱之息完美融合在一起,隱匿無形,本不會被發現,卻仍是不慎有一絲陰寒沿著腕刀滲入重樓體內。
重樓輕輕落在不遠處,神色有些奇怪又有些不解。他似是覺察了些什麼,差點便平分秋色而自己居然會被震至輕微內傷的結果令他雖有詫異卻不至於太過驚訝,只是那一瞬間的撞擊下,自羲和劍暴漲而起的魔氣中夾雜著異乎尋常濃烈的邪氣,明明該是炙熱陽炎,卻無比陰寒,並不似玄霄往常的氣息。
他心下只覺此事甚是怪異,正要詢問,卻被一聲怒吼打斷。
“大膽魔物!竟敢在神界天門處放肆!”
劍戟森然林立,在數丈之外包圍成一個半圓,繚繞的雲霧遮蓋下,盔甲櫛比鱗臻,竟是數不清的天兵列隊,遙遙對著南天門上的二人,散發著高漲的殺氣。
吼聲的來源是一個身量極高、偉健強壯的神將,手持一柄長斧,斧刃映著天光,冷光四射。
“竟敢打擾本座的興致……巨靈神,你可想過後果如何?”重樓眯起眼睛,環視四周,依然是不屑一顧的高傲,彷彿看到的是一群螻蟻而非神兵利器。
他身旁的玄霄默然不語,安靜中卻殺氣盈然於睫,倒持羲和的手紋絲不動,令人絲毫判斷不出他如今狀態如何。
不遠處的巨靈神只覺一股壓力直逼而來,暗自叫苦,他雖不能輸陣,卻著實為對方威勢所懾。
另一者是誰他並不清楚,
但重樓是魔界至尊,破壞力如何他至今都能清晰回憶,他雖身為統領南天門眾兵士的戰將,身後天兵無數,卻也深知在力量上若是差異太過巨大,數目之多少根本沒有意義。
而今只能先自拼力與之抗衡,若能等到金仙來此甚至驚動天帝,便無需擔憂了。
想到這裡,巨靈神長斧揮舞,正要下令眾天兵上前,將此二人一舉擒下,卻聽重樓縱聲長笑,竟是絲毫不將眼前這千萬兵將放在眼中。
雖然身為魔尊,重樓卻從不曾主動尋過神界的麻煩,除了千年前起了興趣,尋得飛蓬這般絕世的敵手,方才頻頻上天來與那天界第一神將來個驚天動地的比鬥,便是在其被貶入下界時,最終也未曾為是敵手也是好友的神將打上天庭。
重樓並非沒有起過這樣的心思,但等到他看到那一群穿著厚重而華麗的衣物,手持長長玉笏,緩慢訴說著人間神界各種犯了天條按律當如何如何處置的神時,他便忽然覺得索然無趣。
有什麼意義呢,即便殺了上來,看到他們虛偽面具下的驚恐,揭開他們冠冕堂皇的外衣露出清聖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