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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拖得起嗎?”

是拖不起,他只能送女孩進了簡陋的手術室,許久以後,女孩一臉慘白出來,褲子卻被血染紅了。

“自己不知道帶衛生巾來啊!”護士訓斥她。

他們怎麼知道做人流手術還要帶衛生巾?男孩只好跑出去咬牙買了需要的東西,又在地攤上隨便挑了條裙子回來讓女孩換了。那條染血的骯髒的褲子由他拎著拿去垃圾箱那丟掉,他從此一輩子記住了那種情況下流出的血有多令人恐慌。

他們如願以償地扼殺了那個孩子的降生,只是從此以往,兩個人都像在心裡某個角落硬是塞進了那條染血的骯髒的褲子。從小診所回來後他們默默地遠離對方,不再來往,彼此都無法接受對方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們分享的這個秘密太過令人厭惡,厭惡到多年以後想起來,都恨不得直接將記憶刪除掉。

“不是我不想對李少君負責,真的,我知道我還算喜歡她,我也有能力照顧她,但我一靠近她,一看到她那種生了病蒼白的臉,我就想轉身跑掉,我剋制著想跑掉的慾望在她身邊待著,可是超不出一個小時,我還是想逃。”鄧文傑帶著醉意趴在桌子上問,“你會不會覺得我是懦夫?”

我不記得我後來回了他什麼,只記得我頭暈得厲害,傅一睿把我抱進房間放在床上,我拉著他的手不肯放開,似乎我也在問他我是不是懦夫,但他沒回答,或者他回答了,但我沒有印象,我並不在乎他的答案是什麼,我只知道在那個時候,我不想放開他。

三人一塊喝酒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大家都遲到,我跟傅一睿還算好,畢竟我們睡床上。鄧文傑在我家沙發上屈就了一夜,起來時眼圈烏黑,臉色蒼白如鬼,頂著亂蓬蓬的頭髮衝我發脾氣:“這麼醜我今天怎麼出門啊?!”

我匆匆忙忙地給他們做早飯,把牛奶麵包丟他前面說:“趕緊給我吃了滾去上班,少廢話啊。”

他嘀嘀咕咕地咬著麵包,忽然說:“我不能跟你們一塊去醫院。”

“你又想整什麼么蛾子?”我不耐煩了,衝他嚷嚷,“別說我沒提醒你,許麟廬今天有個重要檢查,這種時候你不去你是不是想混個副主任就到頭了啊?”

鄧文傑堵住耳朵對傅一睿抱怨說:“哥們你真行,我現在萬分敬佩你。”

“換成嫉妒我會更高興。”傅一睿面無表情,拿起麵包抹了黃油遞給我,“白吃白住這種事,以後沒有。”

鄧文傑做了鬼臉,對我說:“我是為你好,你想我們仨一塊進醫院,別人看了得怎麼說?3p啊?我是無所謂,壞你們倆的名聲不好不是?”

我啐他:“就你這樣還真敢想啊,傅一睿,給我揍他!”

傅一睿真的冷冷瞥了鄧文傑一眼,鄧文傑無奈地坐正了,好好吃了他面前那份東西,又衝進浴室梳頭弄了半天,出來沮喪地說:“衣服都沒換,我必須回去一趟,你先去科裡,要有人找就說我有事晚點去。”

他話沒說完,就轉身去開門走出去。

我無奈地說:“這傢伙愛美愛到骨子裡了。”

話音未落,門鈴又響起,我跑過去一開,鄧文傑垂著頭,我問:“你落下什麼東西了?”

“就說句話,”他抬起頭,目光是前所未有的複雜,“我昨晚上說的事,希望你們都忘了。”

我一愣,隨即笑了說:“我昨晚上說的話,希望你也忘了。”

他看了我一會,笑了起來,說:“謝謝你,旭冉。”

“行了,該幹嘛幹嘛去吧,開車小心點。”我笑著推他。

鄧文傑一笑,這才真的轉身走了。我目送他進電梯,一回頭,卻發現傅一睿抱著手臂臉色不豫地看著我。

“怎麼啦?東西吃完了?碗筷放著,我下班回來再洗。”我隨口跟他說著,關了門跑進去浴室梳了頭,又跑回臥室換衣服。

釦子還沒解開,他卻推門進來,從背後抱住了我,下巴埋在我的頸項處深深呼吸著。

我反手拍拍他的臂膀說:“乖,快放開,我已經遲到了。”

“抱著你睡真好,”他悶聲說,“只是抱著,醒來看到你在我懷裡,感覺真好。”

我一愣,隨即笑了笑說:“好了我知道了,快放開我。”

“搬來跟我住。”

“傅一睿,我真的趕時間。”

“不然我搬來跟你住。”

“以後再說好嗎?”我拉開他的手臂,從衣櫥裡抓出一套衣服,轉頭對傅一睿說:“你不出去我怎麼換?”

傅一睿深深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