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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過少數的男人,對男人的想象力有限。”

“這誠然有一部分原因,但親愛的鄧醫生,容我直白地講,你對女人的品味真的挺庸俗。”

他皺起眉,不確定地問:“庸俗嗎?”

“很庸俗。”我肯定地點頭。

“於是這就是我一直孤獨的原因?”他支著下巴皺著眉頭。

“孤獨這個詞怎麼看也跟您不搭調,”我嗤之以鼻,“鄧醫生,裝憂鬱少年您明顯超齡了啊。”

鄧文傑厚顏無恥地昂起頭,我側身到床頭櫃那重新拿了一本別的書,低頭翻起來。

這些都是孟阿姨從孟冬書櫃裡拿來給我的,我們以前曾經無數次一同讀一本書,一同討論一本書,就連我在國外求學的階段也沒間斷過,我那時候打工的錢,還會省出來一部分,專門為孟冬買七八十美元一本的攝影畫冊。

書被儲存得很好,有些地方孟冬拿鉛筆劃過的痕跡還歷歷在目,翻開它們,猶如翻開往事。

“我說,你經歷過多少男人?”

“這種話題我可不想跟你討論,”我飛快地回答。

“你不會從頭到尾只跟過你的前未婚夫吧?”

我抬起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鄧文傑沒心沒肺的笑只持續了幾秒就漸漸消散,大概他也發現自己這個話有點過分了,於是輕咳一聲,說:“對不起啊。”

我點點頭,接受他的道歉。

“那什麼,我其實就想問,你對男人的品味怎樣?”

“沒所謂品味,”我心裡微微一疼,但很快忽略不計,輕鬆地說,“如果要說,我想我可能會偏愛胳膊粗壯的。”

“果然庸俗啊。”

我點點頭:“大家庸俗才是真的庸俗。”

鄧文傑瞥了我一眼,小聲地問:“你那個死掉的未婚夫,是個什麼樣的人?”

“怎麼?你也有興趣八卦這些?”我從書上抬起眼,靜靜地看著他微笑。

鄧文傑聳肩:“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可以不答。”

我嘆了口氣,忽然覺得此時此刻的鄧文傑就跟一個好奇的小寶寶一樣問出令人煩悶的問題而不自知,我摸摸頭髮,心想這傢伙一向說話行事非常人,也真是不能跟他一般見識。我想了想,緩緩地說:“他麼,算一個好人吧,誠實,不造作。”

“有討你喜歡的粗壯胳膊?”鄧文傑認真地問。

我呵呵笑了,搖頭說:“那倒沒有,我是後來才喜歡粗胳膊的。只是作為一種得不到的願望,偶爾在大街上看到,會想如果被那樣的粗胳膊擁抱應該滋味不錯,僅此而已。”

鄧文傑一本正經地表示贊同:“的確如此啊,我偶爾也會想如果找平胸禁慾的三十歲以上女性做,也許會很刺激呢。”

第 8 章(修文)

……》

鄧文傑與我又就肉體問題交流了一會,終於心滿意足地走了,他呆會還有一臺不算複雜的手術,鄧大牌的規矩是差不多踩著點去手術室,這麼久大家也都熟知,也沒人來催他。

我閒來無事,觀察身邊不同的醫生,發覺此間眾生相尤為有趣。比如說,若是提問手術前十五分鐘你會做什麼這樣的話題,想必一千個外科醫生會有一千個不同答案,有人會選擇靜坐閉目,有人會乾脆倒床休息,有人會重複看病歷和X光片,有人則愛跟人打屁瞎聊天,有人則喜好召集一同進手術室的醫生護士麻醉師開會,彷彿嘮叨一些大家都知道的細節和廢話。而哪怕工序雷同,也不能否認在最相同的細節中會有極其不同的處理方式:比如鄧文傑,這十五分鐘也許他就寧願花十分鐘跟實習醫或漂亮的小護士玩高階調情,而若是傅一睿,我敢肯定他會勻出至少八分鐘在洗手,以一臉正氣凜然的表情與看不見的細菌作鬥爭。因此有一年聖誕我送了他一套護手產品,成功地令面癱先生臉上罩上寒霜。

因此外科醫生這一職業從此角度琢磨並不乏想象力和創造力這等玩意,而並非如外人所想那般整日浸淫在救死扶傷、仁心仁術、醫德品德等充滿自我犧牲意味的道德感中。相信我,任何這種大帽子扣久了都喪失其基本意義,一個例子就是我們醫院每回開弘揚xx精神的全院大會,每個醫生都會積極在下面或打瞌睡,或看資料,或交頭接耳,或愣愣出神。

就我個人而言,外科手術令人興奮的地方在於它能將破損機體進行修補的功效,它直接將地球上最複雜精密的儀器——人體剖開了攤平在你面前。刨除掉我們關於人體的那些無謂想象,這個過程是極具挑戰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