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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司空英臉色一變,沉聲問道:“你這話從何說起?”

“你明明是怕死,卻還要找那麼多的理由。我周衝也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也不想死。”周衝套用他的話譏諷他。

司空英搖頭道:“我並不怕死,管你怎麼說,我問心無愧。我知道你的確是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更多的錢要賺,但是我不會讓你再做下去了。你要是再做下去,這個天下將會因你而改變,將會有更多的人死於非命,我必須得阻止你。”

這一來又輪到周衝迷糊了:“你的話,我不懂。”

司空英一笑,道:“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阻止你再造紙,再做筆。”

“推廣文明,發揚中化文化,哪裡有錯?要是這也是錯的話,還有什麼事情是正確的呢?”周衝氣憤之極在心裡想,驚奇之極地問道:“這也是錯?你也太蠻橫了。”

司空英搖頭道:“我知道,有了紙和筆,天下的讀書人就會少受苦,少受累。我以前也是讀書人,對讀書人的苦楚比你瞭解得多,你的確是做了一件讓天下讀書人都為之稱快的大好事。可你想過沒有,這些紙和筆給秦國的官府使用,他們辦事就會快捷很多,秦國的實力就會大為增強,這對山東六國極為不利。”

“你這話和繚子先生的看法完全相同嘛,你還有點見識,能有這等眼光,真是想不到。”周衝不得不對這個司空英另眼相看,道:“那對我來說,不過是一樁買賣,買家給銀子,我就給貨,至於他們拿去做什麼,我可管不著。”氣憤地道:“就算他們拿去擦屁股,也與我沒有一點關係。”周衝是氣極了,才說出這樣不文明的話。

司空英點頭道:“對於你來說是買賣,但對秦國來說那是提升國家實力的捷徑,我必須阻止你這麼做。你現在明白我為何要殺你,你也該死而無怨了吧。”

周衝一屁股坐了下來,再次大笑,罵道:“剛才我還以為你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不留身與名的真正俠士,現在看來,你不過是一頭是非不分的豬。”

司空英縱橫天下,少有敵手,更沒有人敢如此辱罵他,象周衝這樣罵他為豬還是生平第一遭遇到,臉色一變,喝道:“少逞口舌之能。”

周衝不為所動,繼續罵道:“你連豬都不如。就是豬,也比你更能分清是非。我問你,秦國之所以強,山東六國之所以弱,原因何在?”

“秦虎狼之國,上首功,以嚴刑苛法繩百姓,不準百姓說話,道路以目。不以聖人之法為法,上不體天心,下不順民情,如此之國,縱能一時之強,也難保萬世。”司空英振振有詞,一副氣憤憤模樣。

這是典型的儒家聲口,周衝在心裡好笑,擊掌道:“高高高!”

司空英沒有聽出周衝話裡的譏諷之意,臉色稍和,道:“一得之愚,不足入掌櫃的法眼。”

周衝不理他,接著道:“好高明的迂腐之見!”

司空英臉上的笑意僵住了,道:“事實就是如此,怎麼又成了迂腐?”他還真給周衝的話弄糊塗了,決心打破砂鍋問到底。

周衝套用他的話回敬他,道:“你坐下來,我給你說清楚。”司空英哪裡聽不出他話裡的譏嘲之意,站不得,坐不得,一臉的尷尬。

促狹勁發作,周衝指著椅子道:“你坐啊,你坐下來,我給你說個明白,讓你心服口服。”

“我倒要看你如何繞舌。要是你說不服我,我先把你的舌頭割了,讓你吃足苦頭再殺死你。”司空英臉上頗有幾分猙獰,坐了下來,右手按在劍柄上,死死地看著周衝。

周衝把茶杯推到他面前,笑問道:“我待人比你禮遇多了。你是三晉人吧?”三晉是指韓趙魏,這三個國家都是從晉國分離出去的,因而叫三晉。

“你怎麼知道?”司空英眼裡厲芒一閃。

周衝輕笑一下,道:“天下大勢告訴我的。”

“天下大勢,難道你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司空英眼裡的神色頗為複雜,難以置信。

周衝解釋道:“自從秦國強大以來,齊國與秦國結盟,不會與秦國作對。楚國,大國,雖然屢挫於去秦國,卻遠處南疆,損失的土地雖多,對於楚國來說也不過是皮毛而已。燕國,久處北邊,屢敗於趙國,恨趙不恨秦。唯有這三晉處在秦國東進道路上,三晉也就成了秦國的口中食,你能不急嗎?”(按:燕丹刺秦,那是另有原因。)

司空英把周衝看了一陣,點頭道:“沒想到,你還有這等見識。”緊緊了手裡的劍柄。

周衝話鋒一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