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無益。錦瑜也不是個墨跡性子。
她既然自己給自己選了條最難行的路。錦瑜也沒有辦法。“你這是打算一輩子不嫁?那便留在我身邊吧。將來你若是不能服侍人了,盛家會給你頤養天年。”
白荷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錦瑜。她以為自己一番話後,等待她的結果一定是被掃地出門。畢竟她這簡直就是公然抗命。不僅惹主子不快,還將錦瑜陷入兩難之境,如今燕聿仕途平順,已漸漸得了皇帝重用,可以說未來一片坦途,而她的存在,只會讓燕聿尷尬,讓錦瑜也因此為難。
她沒想到錦瑜竟然還願意將她留在身邊。
她之所以自請去了繡房,便有任憑發配的意思。便是被趕出府去,她也不會怪錦瑜,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夫人還願意留奴婢?”
“你自幼跟著我,難道覺得我是個無情無意之人?你若一生不嫁,便一直留在我身邊服侍吧。以後林媽媽老了,你便接下管事一職。總不好感情不如意,連日子也不過了吧。”“只要夫人一日不趕奴婢走,奴婢便在夫人身邊服侍一日。夫人的大恩,奴婢銘記在心。”
錦瑜俯身扶起了白荷。
“我們主僕一場,我總會顧念著你的。”錦瑜想起上一世,自己輕易便放棄了白荷,讓她嫁了個傻子。這一世,她是無論如何也要照顧好她的。
不管她最終做了怎樣的決定。“夫人。夫人……”白荷終是落了淚。一疊聲的喚著錦瑜。
她去繡房這段時間,天天想著錦瑜,想著自己讓夫人失望了。想著夫人會不會從此後再不理會她,任她自生自滅。沒有,錦瑜沒有。“傻姑娘,有什麼好哭的。與其嫁個不喜歡的,你便守著心中那片淨土而活吧。”
白荷又回到了錦瑜身邊服侍,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宅子裡背後嘲笑白荷失*寵*的,也算是自打了嘴*巴。
盛鈺得知錦瑜的決定後,只是摸了摸她的頭,讚了一聲有胸襟,便沒再多說什麼。
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宮變那夜,逮到的那幾個臨陣逃脫的,你如何處置的?”“……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主了。”那些人趁亂生事,錦瑜讓人將她們打傷關在柴房,關了足足一個月,然後給了幾綻銀子,便推說關錯了人。
拿了銀子,那些人雖有不甘,可也沒誰敢找錦瑜來理論,畢竟心虛。
又過了幾天,錦瑜讓管事的將她們打發出府。
那些人有的直接去了別人府上,有的在京中轉了幾圈,悄悄進了哪戶人家的後門。總之,倒真的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一點沒浪費。“我大致知道那些人都是哪家的。以後我們提防些便是。”
人只有在險象環生之時,才能辯出忠奸來。
那些沒有異心的,只想著跟主家共度難關,只有那些心存異心的,才會首先想到保命。
“京中……簡直防不勝防。你這次之舉,想必他們聰明些,不會再動什麼心思了。”
“你如今可是和秦氏在一條船上,再加上秦氏如今勢力如日中天,他們巴結你還來不及呢。也許你明天出門,便有人直接送個姑娘給你。還需安插嗎?人家光明正大的送。”
“怎麼?吃味了?”錦瑜正在繡盛老夫人打算給駱夫人的帕子,手指挑了錢,抬眼看向盛鈺。“……丫頭婆子少了幾個,府中倒真的有些缺人手。他們敢送,我便敢收。”
“收來洗衣掃塵燒火……”盛鈺替錦瑜接話道。
“知我者夫君。”錦瑜笑笑,繼續低頭繡帕子。
“瑞萱瑞靈的事,你多和駱夫人商量,讓駱夫人安排個機會,讓他們見一見。人家娶妻,總也要相看相看的。過幾~日便是皇后冊封大典了。”“封后大典過後,你也該入仕為官了。倒不知你藉著秦家的勢,能當個幾品官。”
“元寒是五品,我這個當師弟的,總不好太過寒酸。放心,秦氏心裡明白。想要籠絡住我們師兄弟二人,代價可不小。”
說起元寒的婚事。錦瑜不由得想到秦桑榆。
那麼個聰明的姑娘,最終卻不得不向命運俯首。“……你在擔心秦二小姐?”哪怕錦瑜一個蹙眉的眼神,盛鈺也能洞察她心中所想。即是提到了元寒,錦瑜自然想到了秦桑榆。“秦桑榆是個聰明姑娘,沒什麼好擔心的,她知道自己要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師兄未必真心待她,怕她最終泥足深陷。”“各取所需罷了,有什麼真情。何況秦桑榆出身相貌修養都不錯,也許真的和我師兄有緣呢。”
錦瑜挑眉:“你信?”“……不信。”盛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