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局長,現在這樣是不能靠談話穩定住他了。”年紀大的罪犯更容易進入一個偏執的情緒,柯銘知道這樣很容易傷害阿娜爾汗,為了保護她的生命,同時也為了找到周海青的蹤跡,他認為放長線釣大魚是目前的最優選。但是毛臺卻不能這樣選擇,一是自己的家人就在裡面,他不希望看見自己放走周冬青後阿娜爾汗還是遭到毒手;二是輿論壓力太大,因為人質是自己的親人就放走了罪犯,會被民眾們說成為了一己私利不顧他人安危。 “毛局長,事態緊急,不能再拖下去了。”柯銘看著周冬青已經越發不能控制後,希望毛臺儘快做出決斷:“裡面是你家人的性命,要衝還是放棄都是你的選擇,但我有義務提醒你,這是一條人命,你的每一個選擇都緊握著她的命門。”他雖然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但劉玄的經驗中從來不缺少對付挾持人質的方式,自己並不是警員,無法直接指揮他們,而毛臺有這個許可權。 “柯銘同志,您有沒有辦法能跟他談判?”毛臺最終選擇了屈服,即使裡面被挾持的不是阿娜爾汗他也會這麼做,在自己掌握著一條人命的壓力下,誰都無法保持冷靜。“我去談判吧。”現在去調派談判專家來為時已晚,不如親自上陣,也方便自己觀察現場情況。“毛局長,你一定要注意我的左手,如果看見我握拳了,就是你們擊斃罪犯的時機。”說罷,柯銘高舉雙手走向廚房。 “周老先生,”他高舉的雙手錶示自己沒有任何武器:“我是漠北市分局的柯銘,是來幫助您的。”談判的第一要點就是要對方知道自己沒有威脅,這正是劉玄告訴他的:“不論對方用什麼挾持了人質,都要在第一時間高舉雙手進門,讓他放鬆警惕。”當週冬青看見的是身穿單衣且高舉雙手的年輕人時,並沒有立刻放鬆警惕,不等他說話,柯銘主動搬了一個凳子,坐在離他較遠的位置:“您放心,我不會靠太近。”周冬青見狀,刀刃也向外了一些。 毛臺看見對峙的情況稍稍緩和了一些,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夥子,你是來幫我什麼的,幫我殺了這幫警察麼?”周冬青輕蔑的表情並沒有讓他退縮:“周老先生,我沒有其他意思,大家都知道您是想成為下一個呼蘭大俠了,我想您也知道,這個案子對國家來說多麼重要。我這次來確實也希望能夠幫助到您,不管是令弟周海青還是您,都算是這個案子的要犯,甚至會牽連到令郎身上。如果您束手就擒,讓我們瞭解更多的內情,別的我不敢說,令郎是絕對有安全保障的。” 柯銘這話並非空穴來風,各地套用呼蘭大俠發生的案件數不勝數,所有專家都將目標對準了這第一個呼蘭大俠。不論生死,只要找到了疑似人員,都能進行結案——只要這個呼蘭大俠是一切的起點。“如果您還是不瞭解,我可以給您解釋的更詳細一點。”周冬青年歲已高,自己可以豁出這條老命不要,可他的孩子也曾受過弟弟特訓;如果周清泉也繼承了呼蘭大俠的名號被抓,他再也沒顏面去地下見自己的妻子。但呼蘭大俠又是自己的親弟弟,讓他出賣親兄弟更是相當於要自己的命。 看見他猶豫不決,柯銘又在一旁說道:“周老爺子,發生這樣的事,其實早就超出你的計劃了吧,不然你怎麼留下這麼重要的線索?”在柯銘仔細查探後,發現裝金佛的旅行包內有半枚不知來源的指紋,周冬青收到這個包裹時明顯沒有收到弟弟的訊息,否則他怎會去開啟包裹檢視裡面的物品,留下自己還有行動能力這個事實。 周冬青這才明白,這個年輕人不是普通人,能知道這麼多有關的事情,還能說出自己弟弟尚在人世。“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大能力,小夥子,你到底是誰?”周冬青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想在最後時刻知道一些事情,好求個明白。“我不是警察,但我們師徒跟呼蘭大俠這四個字,早晚要有個了斷。”周冬青這才明白,自己弟弟天天唸叨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天要亡我啊!”周冬青知道,自己只有一個方法才能保住周海青,但在這之前,他要毛臺付出代價。 他握刀的手開始用力,柯銘見情況不妙,身後的左手趕忙握拳。 “砰!”一聲槍響後,周冬青倒在血泊之中。 眾人都不忍繼續看著這一幕,柯銘拉著阿娜爾汗就上了警車。他只是抓住了人們最脆弱的那一段感情,來遏制住了周冬青,要問他有多大把握,柯銘自己也說不上來,警員們上去想搶救周冬青,但為時已晚,本就年老體衰,又是受到槍傷導致的失血過多,周冬青最終沒有堅持到救護車來的時候。 “毛局長,你現在暫時是安全了,我不敢保證他的弟弟是不是還會來找你,也許是在我之後吧。”柯銘看著被白布包裹的屍體,知道這一切都在周海青的計算之外:“他的弟弟告訴過周冬青一些事情,很可能知道我與劉先生的存在了。”周海青不是傻子,他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