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處打著燈籠,街燈明亮,而在這酒館之中,一大幫子人也正在那裡聽說書先生講書,一個個神情陶醉精神集中,生怕漏掉一個字。…
林浩宇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也跟著聽了起來,沒幾句就聽出這說書先生說的正是那本遠古流傳下來的神話《封神演義》,不由得就是一笑。
這《封神演義》本來就是一部神話,不過流傳的時間長了一些,便真有些愚夫愚婦將其奉若經典,信以為真,鄉間更是有些人藉著這一本書,開始建立廟宇宮觀,供奉些書中的神靈,那些修道之人即便是相管,也是有心無力,三人成虎,謠言的傳播和受眾都比真話多的多。
書中最厲害的任務莫過於三清的師尊,那位鴻鈞道人卻是純屬虛構出來的,和現實之中的道教沒有絲毫的關係,沒有任何一個道人會供奉這等虛構出來的神靈。
可是放在鄉野之間,那些幾乎目不識丁的鄉民就靠著說書先生一張嘴才認識世界,他們哪裡知道這些,供奉神靈也要供奉一個最厲害的,因此在那些鄉間小廟之中,供奉這位鴻鈞道人是數不勝數,有道士過去講解分說也會被冠上“騙子”之名,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願意去管了。
林浩宇笑的不是故事,而是在笑自己曾經也對這故事信以為真,還真以為有這麼一位鴻鈞道人,甚至還想對方點化自己,可真等他入了道,可都知道了這些都是假的了。
這裡正說到哪吒三太子接受香火供奉、快要由魂魄凝聚成人身這一段,那說書先生說的有些累了,便拿起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哪知這時候被人插了一句:“先生,這南域很是流行供奉古曼童,也是生人魂魄雕成泥胎木塑,日夜接受香火供奉,豈不是和這裡的哪吒很像?”
這人一開口,旁邊的人也開始了搭茬:“對啊,簡直一模一樣,可是前一段時間卻有一位道長告訴我,那古曼童乃是邪法。”
“先生你見多識廣,肯定知道這裡的不同,要不您先給我們講講怎麼樣,讓我們也長長見識。”
聽他們這一聲,其他人也開始鼓譟。沒有辦法,這裡毗鄰南域。那供奉古曼童的法門傳來第一個經過的就是這裡,哪怕是平民百姓都對這法門有些瞭解。
可這說書先生也就是個說書先生。那裡明白這些道理?兩者表面上都是生魂受供奉,以他的水平根本無法分說出其中的本質,一時間他也只能支支吾吾。
哪吒什麼的,胡鄒兩句就好,說書先生最擅長的不就是這個麼,可古曼童畢竟是已經有的東西,萬一他說錯了什麼話,可不就是砸了自己的牌子麼。
他這一支吾,下面的聽眾可就不爽利了。一個漢子當即說道:“先生,這還有什麼犯忌諱的不成?您要是不給我們講講,我們接著聽也沒什麼意思了。”
這漢子說完,下面又是一陣的應和,說書先生的臉色就縮成了一團。這些聽眾就是這樣任性,可他們的要求又不得不達到,聽客們就是說書先生的衣食父母,他們說什麼,自己都必須要受著。甚至有些時候,因為某話本過於悲慘,他都要著手修改,不然文章太過。也會使得聽眾大量流失。喜歡聽悲劇的客人倒也有,但在這南疆,大多都是賭石客聚集在此。他們平日刺激夠了,到這裡無非就是想要消遣一下而已。你不能和錢過不去啊!
就在這時,林浩宇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這忽然傳到他耳邊的聲音。…
“照我說的重複出去,這《封神演義》本就是一部,虛構之物雖然是根據現實而來,但也是虛構,大家聽一個樂呵就好了,莫要信以為真,最後誤人誤己。”
這說書先生也是個精明之人,聽到傳音就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連忙將這段話複述了出去,緊接著林浩宇的聲音再度響起:
“《封神演義》之中的哪吒受香火,雖然也是魂魄,卻已經懂得善惡,分得清是非,加上有太乙真人在一旁教導,因此可以顯化神靈,有求必應。”
“但是,南域傳來的古曼童,則是以未出生的嬰兒魂魄為祭祀物件,按正理所說,嬰兒若是早夭必歸地府,載入輪迴,卻被生生留在人間,僅此一項便是有犯天條。”
“再者,那新生的嬰兒如同一張白紙,寫‘邪’則為邪,寫‘正’則為正,祭拜這古曼童的人讓這古曼童做什麼便會成什麼,不論正邪,且見效極快,而祭拜這古曼童的人所求之事也大多是陰私之事,見不得光,因此可以說這古曼童乃是邪法的產物。”
說書先生說完這些,只感覺一股汗水從腦門上流下,他可是知道聽眾之中有很多人供奉著古曼童,那古曼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