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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誰也看不出來這翩翩公子的冥目玄想裡,原來是正計算著如何何背叛他的結義大哥。

咦?

不對。因為“夢”字只有十三畫。

——十三畫,那是單數。

——這樣豈不是天意要我終止這計劃嗎?!

他不甘。

他不平。

——大丈夫豈可久屈人下?

他還年輕。

他還要講。

他想超越前人的成就,不要當一個受人指使的副手!

——這天意到底是不是天意?!

這天機算什麼天機!

他不服氣,所以去翻查古書。

這一查,卻給他檢視了:原來古“夢”字,是“夢”。這?

痛蟠蟛煌�恕?

至少筆畫不同。

——按照古夢字;就是十四畫了。

雙數!

天意也!

——天機要殺蘇!

這是天的意旨,天機如此,天意不可違也!

逢佛殺佛,遇祖殺祖!

他高興得彈著指。

指風破空。

射月。

這指風使得河上的櫓公,也有所感應,抬頭見明月,也不知是清風拂明月,還是明月拂清風?

這裡面到底有沒有無意?若有,誰也不知,若有,誰也不懂。

只不過,月華依然普照,千里照樣同風。月光照在牆上,青風拂在白愁飛髮際。

那土牆上的“夢”字顯得特別清晰。

白愁飛看在眼裡,卻是滿目都是權力。

只不過,偶爾也有如此念頭飄過:明天就是冬至。

要動手了。

——卻不知蘇夢枕——蘇大哥——蘇樓主現在正在想些什麼?有沒有正想著什麼?

八、劫機

有。

蘇夢枕夢枕不成眠。

他倚著枕,望著月,在尋思。

他想起了白愁飛。

還有王小石。

他可以說是想起了白愁飛便想起了王小石,反之亦然。

白老二是個憋不住的人。

他對權字看得太重。

一個對權力慾望太大、權力慾求太強烈的人,是無法與人分享他的權力的。

白老二遲早都容不下自己。

自己的病,卻是越來愈沉重了。

自從在苦水鋪中了淬毒暗器,又強撐與雷損一戰,病、毒、傷,就一併發作了。

可怕的病,可怕的是病,而不是死亡。病煞是折磨人,把人的雄心壯志,盡皆消磨,到頭來,只剩下一具臭皮囊,對死亡,卻是越迫越近,越折磨越是可怕。

誰不怕死?

自己便極怕死。

簡直貪生怕死。

能活著,總是件好事。人生苦樂,總是要活著才能感受到,死了便啥都沒有了。佛家教人看破生死,但不是叫人立刻去死。

自己要不是怕死,便不怕病了,一病就自盡,那還怕什麼病?只有病怕自己死。

——一旦死了,便沒有感覺了,軀體腐蝕了,病魔也無用武之地了!

最近,自己的呼吸又急促了。

劇喘。

多痰。

痰但有血。

吃什麼下去,都嘔出來。

一睡下去,痰便上喉頭來了,胸膛裡似有人以重掌擊打著,還完全不是睡,一旦躺下去,咽喉似有千個小童在呼嘯去來,幾乎完全不能呼吸!

不能睡,只能乾耗著,聽著自己咽喉胸臆問相互呼嘯,看看自己一天天皮包著骨骨撐皮的消瘦下去,感受到自己的手指腳趾四肢頭肩漸漸有許多動作不能做、不能幹,甚至不能動作了——這是比死還悽然的感覺。

看來,今晚“青樓之宴”出了事,只怕有蹊蹺。

——是白老二沉不住氣要動手了吧?

卻是選得好時機!

——正是自己病發的時候!

自己也早算得有一劫。

——可是這一劫過不過得去?劫得重不重?卻是天機!

這是個劫機,但正如良機一樣,可以算得出來,卻不知輕重、大小。

這是術數算命的缺失之處。

咱己雖精通命理相學等十六種術數,但絕對精確的神算,那只有問天了。自己確是可以算得出來:什麼時候走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