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時,他卻覺得手上忽然覆上了個溫暖柔軟的物體,他一頓,知道那是葉定榕的手,反手一轉,將葉定榕的手握進了自己手掌心。
伴隨著雷聲陣陣,風雨之勢漸漸猛烈,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們為之驚恐欲絕的殭屍,正在被那微不足道的雷聲嚇得噤若寒蟬。
耳際是細密嘈雜的雨聲,而追風的腦海裡彷彿有什麼劇烈碰撞,轟然作響中,炸出無數奪目的火花。
察覺到追風似乎有些不對勁,葉定榕側過頭看他,以眼神詢問:怎麼了?
她的瞳孔清透如水般潤澤,臉上肌膚如玉般光滑細嫩,追風的視線稍稍下移,便見她的朱唇紋理細膩,他的心神劇動,匆忙間避開眼,他覺得自己很想不顧一切地咬下去,讓裡面滾燙的鮮血溢滿口腔,溫熱滑膩,可除了飢渴以外,還有一種奇怪的感受,似乎。。。。也不是那麼迫切地想要鮮血,或許是對另外的東西更加渴望。
可是什麼呢?他也不太明白。
☆、第66章
牆頭處的藤蔓青翠欲滴,在連日的雨水洗刷下閃耀著銀色的微光,今日剛剛放晴,便見四處皆是一番清新之氣,讓人見之便心內快活不已。
葉定榕剛從書房內出來,見屋外放晴,呼吸間只覺雨水的涼爽帶走了連日以來的不能出門的煩悶。
便轉身將埋在書房裡的追風喊了出來,追風一聽到解禁的話便化為一道虛影,從房內跑了出來——實在是憋得很了,下雨天又怕打雷便不敢出門,葉定榕見他無聊便教他學了幾日的書法,每日要他學兩個時辰,著實是種折磨。
一個虛影掠過,案上雪白宣紙被風帶的飄飛起來,散落一地。
葉定榕無奈,懶得理會他,伸手從地上撿起一張宣紙。
上面赫然是一頁字跡未乾的顏真卿的書法臨摹,字型秀氣端麗,竟與葉定榕的字如出一轍,毫無疑問,追風學了一手秀麗的顏體。
她將地上四散的宣紙攏起來,疊起來隨手放在硯臺附近,這時她才發現桌案上墨汁淋漓,便是宣紙後面亦是墨跡宛然。
葉定榕額上青筋一跳,壓低嗓音,怒道:“追風!”
屋外的追風耳尖,聽到聲響立馬跑得比兔子還快,片刻便跑遠了。
只剩下葉定榕臉黑地跟桌案上的墨水似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葉定榕十分有耐心地等著追風自投羅網。待抓到了追風,便兇狠地罰他再將整整一本顏體臨摹集給抄寫完了,不寫完不許出門,說罷也不管吐著舌頭呼哧呼哧喊著不要不要的追風,便獨自出門,那啥。。。掙錢去了。
看著葉定榕漸漸消失的身影,追風耷拉著腦袋,帶著滿臉的哀傷地回了書房。
在衛府的一所高樓之中,有人位於最上層,於漫天霞光中身影黯淡,不甚清晰,這人從窗戶處俯瞰而視,似在出神,身邊是數只飛鳥掠過,其中一隻信鴿撲騰著翅膀降落在窗臺,咕咕咕地叫個不停。
這個聲音並未引起這人的注意,倒是屋內有人大聲喚他,“來信了,不開啟看看麼?”
“有什麼要緊的,不過是父王起疑,催本王快些回去罷了。”這人背手冷笑,。
“看來殿下對聖上很是不滿啊?”屋內人笑道,對這人不敬的話語並不感到驚奇。
他冷笑不答,卻是不再看外面,而是轉身看向屋內,那信鴿則是被他一手抓了進來。
取下信鴿腳下的信筒,抽出一個白色的小紙條,這人看了一會兒,忽而撫掌大笑,道:“他們終於送來了個好訊息。”
“怎麼?”
“王安有了前朝國師的訊息,說是有希望請他出山。”這人的目中放出奪目的光彩,說著哈哈大笑,一手搭上另一人的肩頭,“衛兄,若是有了你的幫助,我更是安心了。”
衛麒藉著喝茶的動作掙開他的手,笑道:“我不頂用,況且我們相識已久,殿下也是知曉,我不愛打打殺殺的。”
這人不置可否,“不需你出多大力,只要稍微幫襯著我便好。”
衛麒笑著搖搖頭。
這人見衛麒靈頑不靈,只得搖搖頭,心中有些不耐煩,卻忽而微笑起來,意味深長道:“那這件事你還得幫幫我,否則我可不會輕易走的。”
室內靜了一靜,徒剩滿室薰香,淡淡的龍誕香流轉在二人之間,時間彷彿凝固住了。
短短半盞茶的時間裡,二人的腦中思緒便轉了千百回,最終,衛麒垂下眼,唇角勾出個勉強的微笑來,“不要在衛府動手,還是等等,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