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琛問她,她回過神來,回答道:“對,我孃家以前就是荊楚的,這些銀幣都是我陪嫁過來壓箱底的錢。小夥子,我問問你,這枚銀幣能值多少錢啊?”
“這……”
如果是其他人,楚琛或許還能心安理得的多賺一點,但面對著這張飽經滄桑的臉,他如果像平常做古玩生意那般開價,他的良心也過不去,只是如果他講出了真實的價格,不知道這位老人能不能承愛的住這命運的捉弄。
“溫奶奶,這個……我說出來您不要……”
楚琛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是舅舅的號碼,連忙接了起來,簡單說了幾句,他掛掉了電話,對趙荷妍道:“小妍,你去接下你爸爸,他就在剛才進來的路口那邊。”
等趙荷妍出去了,溫老太太就說道:“小夥子,你是怕我受不了吧,你放心,為了我孫女,我也不會倒下去的,你就直說吧。”
聽溫老太太這麼說,楚琛心裡還是有些擔心,不過想想這事她們早晚都要面對,於是開口說道:
“這種銀幣因為從來都沒有交易過的紀錄,我只能按照這枚錢幣的珍貴程度,借鑑以往的珍稀幣種的拍賣記錄,得出了一個比較平均的價格,應該在八十萬左右。”
溫老太太聽到八十萬這個價格時,只覺得腦袋翁的一聲,一片空白,呆呆的站在一動不動。
楚琛見此,連忙把溫老太太扶著坐到凳子上,又是撫背,又是呼喊,最後更是掐起了人中。
而溫雪嵐雖然聽到這個價格也,也有些發矇,不過她到底才十五六歲,有些事情還有些懵懂,在這種情況下,承受能力無疑要比她奶奶要好一些,見此,也顧不得哀傷,慌忙上前也一同呼喊著溫老太太。
這樣足足過了三五分鐘,溫老太太才“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個勁的埋怨自己,抱怨著命運的不公。
等趙齊瑞他們走進來時,看到此情此景,也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不是說買古玩嘛,怎麼成了這個模樣?
見此,楚琛走到他們身邊,苦笑著其中緣由說了一遍,而後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哎,我這也是好心差點辦了壞事,如果剛才老人家出了事情,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趙齊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事你也不是故意的,而且現在人也沒事,你也別愧疚了。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多想想,可以讓人家有個心理準備再告訴她,情況可能會好一些。”
楚琛搖了搖頭,自己還是太年輕,處理事情有點毛糙了,以後要吸取這次的教訓。這辦好事,光有一顆好心不行,還要有合適的方法和時機,充分考慮別人的實際情況和承受能力,不然真成了好心辦壞事,那真是悔之晚矣了。
看到溫雪嵐在那不停的安慰溫老太太,趙齊瑞拉著楚琛來到院子中,興奮的問道:“那枚“本省”銀幣呢,快給我看看,全新的我還沒見到過呢。”
接過楚琛遞來的銀幣,趙齊瑞連忙仔細觀察起來,過了好久,才長舒一口氣,讚歎道:“確實是真品,這種沒有戳記和磨損的,就算不是孤品,也是鳳毛麟角。”
聽到這裡,趙荷妍奇怪的問道:“這銀幣還有作偽的嗎?”
楚琛哈哈笑道:“怎麼可能沒作偽的,只要能賺錢,總有一些不法分子會動歪腦筋的。不說現在了,就說上個世紀四十年代,滬市錢商平玉麟就曾先後有三版此一元幣的偽造。”
“這三個版本里面,前兩版因太過拙劣而廢棄。但是第三版,是他與造幣廠職員串通,在造幣廠中,利用專業機械及湖北光緒一元普通幣廢模,加字改造,程度極高,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不過這種銀幣雖然看上去差不多,但還是有破綻可尋,贗品背面後的“省”字與幣面的“省”有些細微的不合,而真品面、背兩“省”字形神相合。剛才我說過,“本省”銀幣真品,只有一版,沒有第二種版本,真偽不言而喻。”
最後,趙齊瑞還補充了一句:“還有,以前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有不蓋戳記的真品,而那些贗品都是無戳記的,所以,有無戳記也成為當時辨偽的一個參照,不過別說是當時,就算是現在,如果遇到一塊無戳記的本省銀幣,也要慎重。”
“哦,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一種銀幣還有這麼多假貨,爸,您還讓我學古玩,告訴您,休想!我才不想整天蹲在假貨堆裡呢。”趙荷妍撅著嘴說道。
“你這丫頭……”
趙齊瑞還想說些什麼,不過想想自己這個調皮搗蛋的女兒,除了她媽,自己還真制不住她,只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