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聽了這話,連忙從盒子裡把那座獅子燈拿了出來。
此座青釉獅子燈,高近十三厘米,盞作淺碟式,折沿、淺腹,底接短柱形蓮梗,刻重疊式仰蓮、荷葉。燈座塑一獅子,四肢站立,頭向右側,張牙怒目,甚是威武。
全器施青釉,色如艾草,質若碧玉。底板露胎,器胎淺灰色,均勻緻密,但胎土的顆粒略大,這些都是典型的金代耀州窯的特徵。
在場五人一一把東西看過一遍,表情卻各不相同。
楚琛表情平靜,但眼神中帶著一絲瞭然之色;吳叔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趙學義的神色之中帶著一絲驚訝;而元弘建臉上一開始還帶著一絲喜色,但因為大家不同的表情,變得詫異起來。
剩下蘇一林,他臉上則帶著失望之色,好像已經認定東西是贗品了。
見此情形,趙學義先開口問道:“蘇師傅,你覺得這座獅子燈盞不對?”
蘇一林搖頭嘆道:“我覺得它給我的感覺不對。”
趙學義看到吳叔好像有不同的意見,就問道:“老吳,你怎麼說?”
吳叔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有些不太肯定的說道:“小琛,這東西應該是有真有假吧?”
聽見這話,其他人都不禁一怔,有些疑惑吳叔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元弘建連忙問道:“吳老師,您是說這東西是接老胎嗎?”
吳叔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具體情況,你還是聽聽小琛的介紹吧。”
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楚琛解釋道:“從這座耀州窯青釉獅子燈盞表現出來的特徵來判斷,這確實是金代的真品……”
說到這,看到蘇一林好像有話要說,他笑著說道:“蘇師傅,其實您的感覺也是對的。”
蘇一林和元弘建聞言都犯起了迷糊,楚琛這麼說不是自相矛盾嗎?
這時,趙學義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說道:“小琛,你的意思是說,這東西的包漿是做出來的?”
蘇一林聞言頓時一怔,隨即他連忙把東西拿到手上,又透過自己的辦法鑑定了一遍,最後他苦笑道:“哎!我平日裡一直讓自己不要感情用事,結果今天還是受到這方面的影響,真是慚愧啊!”
吳叔微微一笑道:“蘇師傅,你也不用自責,咱們畢竟不是沒有感情的石頭,遇到自己在乎的事情,一時失措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嘛。”
蘇一林聽了吳叔的開導呵呵一笑,心裡多少也舒服了一些。
元弘建有些猴急的問道:“諸位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既然東西是真的,為什麼還要故意做一層包漿上去啊,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這恰恰不是多此一舉……”趙學義笑著把其中的原因給元弘建解釋一遍。
元弘建恍然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不過這假包漿的製作水平也未免太好了一點吧,而且連牛毛紋也做的這麼逼真,像我們這些眼力不好的遇到這種情況,那不是直接就送錢了嘛,如果這種東西在古玩市場上氾濫的話,那還有誰會買啊!”
趙學義皺著眉頭說道:“確實如此,所以這種東西得找出源頭才行。小琛,這座燈盞和字都那邊有沒有關係?”
“很可能有關。”楚琛有些擔憂的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隻青花瓶其實也是用相同的方法做的舊。”
吳叔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剛才也發現了,而趙學義則連忙拿起瓶子又看了一遍,臉上也露出了擔憂和焦慮的神色。
見此情形,不清楚內情的元弘建和蘇一林連忙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楚琛又把前幾天在字都的發現複述了一遍。
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元弘建和蘇一林同樣也皺起了眉頭,大家都踏入了古玩這行,這種事情跟他們是息息相關的,特別對蘇一林這類人來說,古玩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手段,如果這種做舊方法氾濫的話,影響可就大了。
而且,以前這做手段還只用在出土的文物上面,就算打了眼還能挽回些損失,但現在連贗品都用上了,打了眼買東西的錢也就打了水漂,顯然現在事情已經開始朝著糟糕的方向發展,這由不得大家感到焦慮。
一時間,房間裡沉默了下來,氣氛也顯得有些壓抑。
過了片刻,吳叔開口道:“咱們現在還是先調查一下東西的來源吧。”
楚琛點頭道:“對,蘇師傅,這事需要麻煩您一下了。”
蘇一林擺了擺手:“別這麼客氣,這件事情關係到我的飯碗,我肯定義不容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