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看到楚琛的臉陰沉了下來,急忙說道:“楚少,您放心,其它東西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價格!”
說完,賈德才連連給陳德旺使眼色,讓他也幫忙說說好話。
陳德旺此時心裡也很不高興,自己費了那麼多的口舌。如果你要說這東西是高仿那還算了,但明明破綻百出,結果賈德才還是選擇不相信,這讓他想想都覺得頗為鬱悶。
不過,賈德才畢竟是他的侄子,而且戲還要演下去,最後他只能打起精神,跟楚琛說了幾句好話。
楚琛面無表情的冷哼了一聲:“要不是看在陳老的面上,今天這事……哼!”
“楚少。您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和我這樣的小人物置氣也不值得的嘛!”
楚琛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賈德才倍感壓力,這時他才又想起楚琛的身份。開始膽戰心驚起來。現在見楚琛放過了他,心裡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連忙點頭哈腰的把最後一件東西從盒子裡拿了出來。
這是一幅書畫作品。紙張使用的是綾,綾是一種織物表面具有斜向織紋的絲織物。質地輕薄,一般用於裝裱字畫。綾由於自身比較薄。無法直接書寫,如果一定要在上面寫畫,需裱上一層背紙後才行。
因此,綾本的書法還是比較少見的,而且看上去已經發黃,說明這幅作品的年代不近,很可能比較珍貴。
看到賈德才不知輕重的想把卷軸展開,陳德旺連忙出言制止:“停!別毛手毛腳的,讓我來!”
說話間,陳德旺就把賈德才撥拉到一邊,戴上白手套,然後小心的把卷軸慢慢的展開。
開啟卷軸,楚琛和陳德旺就有些心疼,因為這幅紙張上有為數不少的水漬,而且還有不少蟲蛀的痕跡,等兩人粗略的看過這幅書法作品的內容之後,那就不是心疼而是肉痛了。
“張瑞圖的行書作品啊,怎麼儲存成這個樣子啊!”
陳德旺說話時,臉上的肌肉都有些在顫抖,隨即他轉頭對著賈德才怒視道:
“上面的蛀孔我就不說了,不過你到是說說看,這上面的水跡是怎麼回事?”
賈德才訕訕一笑,說道:“是我上次不小心滴到的,應該沒多大的影響吧。”
陳德旺冷笑一聲:“嘿!說的到輕巧,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疏忽,至少造成幾萬塊錢的損失!”
他也不說賈德才的這番行為影響了作品的藝術價值,因為這話說給賈德才聽完全是對牛談琴,不過換成損失的是錢,特別是好幾萬塊錢,那就另當別論了。
果然,賈德才聽說居然有幾萬塊錢的損失,頓時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使勁嚥了一下口水,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就這麼幾滴水,就少了幾萬塊錢?”
“這可是張瑞圖的行書作品,我還能騙你?”陳德旺鄙夷的看了賈德才一眼,越看心裡越覺得厭惡。
要說,賈德才小的時候挺機靈挺討陳德旺喜歡,再加上他們的名字就相差了一個字,陳德旺一直以為賈德才將來就算做不到真正的德才兼備,那也應該是位優秀的人才。
正因為如此,陳德旺從小對賈德才愛護有加,沒想到,賈德才越大越沒出息,到最後更是變成了一個濫賭鬼,讓他無比失望。現在要不是陳德旺心裡還抱著一份親情,早就把賈德才趕出大門了。
賈德才哭喪著臉,問道:“難道這個張瑞圖很有名?”
陳德旺沒好氣的說道:“廢話,他和邢侗、米萬鍾、董其昌並稱為晚明‘善書四大家’,你說有沒有名?”
張瑞圖為明晚期書畫家,善畫山水,其山水骨格蒼勁,點染清逸,間作佛像,饒有意趣。論其淵源,則以元人為基調,略參宋人,並不限於北宋,粗筆方折則近乎南宋。
張瑞圖畫名高,書名尤著。特別擅長於行草,氣魄宏大,筆勢雄偉。其書法所呈現的節奏和結字,往往別開生面,給人百草豐茂之感,並以其獨特的精神氣質賦予作品極強的感染力。
不過,他的書法淵源歷來鮮有論及之人,從其作品亦較難考析他究竟宗法何人,故清代秦祖永在《桐蔭論畫》中雲:“瑞圖書法奇逸,鐘王之外,另闢蹊徑。”
看到賈德才一臉迷糊的模樣,陳德旺也明白他根本不知道上面說的三位到底有什麼成就,他懶的再解釋,就敷衍的說道:“唐伯虎你知道吧,張瑞圖書法作品的價值,比唐伯虎的作品要低也低不到哪去。”
說完,他就拿出放大鏡,開始鑑賞起來,而賈德才則呆愣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