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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部分

屋子裡的氣氛歡悅了很多,大家紛紛低聲交談,一掃昨日的緊張。

“傷亡如何?”常雲成問道。

這話讓大家又安靜下來。

“傷六百餘人,戰死二百餘人。”有將官忙答道。

這個數字是連夜倉促統計的,或許不準確,但最終數字肯定只會多不會少。

不過是一日,就死傷如此嚴重,常雲成輕輕嘆口氣,而其他人則神情輕鬆。

每一次戰後都有人員傷亡統計,對著將官來說並不陌生,甚至已經習慣了,習慣到麻木,那些數字也就僅僅是數字而已。

這並不是他們無情,而是沒辦法,戰場上生死就是電光火石一眨眼間,戰後重傷不治或者殘廢也無奈奈何,現實就這麼殘酷無情無奈,他們不麻木又能如何。

“去看看傷員們。”常雲成說道。

大家有些意外,但立刻跟著站起來。

“將士血戰,當去探望撫慰。”大家紛紛附和說道。

常雲成等人沿街巡視過來時,看到這邊的大街上擺起了幾口大鍋,水在其中沸滾。

街上屋簷下坐著或者站著的是輕傷的兵士,此時正有身穿白衣的揹著藥箱的大夫們在給他們檢視換藥。

跟隨常雲成而來的官員們一路走來所見神情越來越驚訝。

沒有往日戰後那混亂哀嚎的場景,街上雖然很多人,但卻並不亂哄哄的,空氣中散發著一些奇怪的藥味,讓刺鼻的血腥氣減弱了很多。

最關鍵是,所到之處。怎麼看上去有些乾乾淨淨的?

乾乾淨淨,這個詞彙出現在戰後傷兵聚集的地方可真是奇怪…。

“這些鍋裡的水是要做飯嗎?”有人忍不住問道。

“不是,是消毒用的。”常雲成答道。

消毒?

將官們對視一眼,同時又瞭然。

世子出身的武略將軍果然跟他們這些人不同,見多識廣。

他們忍不住停下腳,看著牆邊坐著的一個胳膊受傷的兵士正在被救治。

“能忍痛嗎?”那個大夫問道。

因為麻醉藥有限,主要用在重症上,所以這種傷處理的話便能不用麻醉就不用。

兵士點點頭,隨手拿起自己的刀。將刀把咬在嘴裡。

那大夫便從隨身帶著的藥箱裡拿出棉團又用一個瓷瓶上倒了些下,棉團頓時溼透了。

大家站得近,可以聞到濃烈的酒味。

這些都是嗜酒之人,自然辨別的出,看著那大夫用棉花在這兵士的傷口上反覆擦洗。算著光著棉花就用去了好大一團,還有那些酒…。

很快那大夫停止了沖洗,在場的將官們鬆了口氣。

這就夠了吧。

卻見那大夫又拿出一個瓶子…

還沒完?

將官們不由瞪大眼。

看著那大夫將瓶子裡撒出的藥粉倒在那兵士傷口上,拿出布帶子,層層的包裹起來。

將官們再次鬆口氣。

乖乖,這也太精細了。。

才鬆口氣,見那大夫又拿出一個瓶子…

還沒完!

“這是口服的丸藥。一日兩次。”大夫說道。

兵士顫抖著手接過來。

還用吃藥?

受這些皮外傷,從來沒有人這樣治療過,往日能沖洗包紮一下,就已經是不錯的。

還有吃得藥?

“三日後會有人給你換藥。”大夫又說道。這才站起身來,快步走向下一個兵士。

我的娘啊。

看著這些將官們站立不動,常雲成有些不耐煩了,他的視線急切的尋找。目光掃過沿街的房屋,按習慣那女人一向在…

“外傷一。。外傷二。。外傷三…重症一…”

有將官也看向旁邊的屋子。好奇的看著屋子前懸掛的紅底白字的木板,格外的顯眼,他不由念出來。

這什麼啊?

常雲成已經抬腳向標有重症的房屋走去。

將官們不明所以,忙跟上去。

“重症一,配藥。”

屋子裡兩個人正在喊道,他們的面前正放下著一個大大的藥箱。

聽了這話,屋子裡有三個正在忙碌的大夫便過來了。

“重症一三十八人,青黴素三十八隻,鹽水十八瓶。”那最先喊話的人說道,手裡拿著一張紙看,然後遞過去,“請核對。”

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