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嘆了口氣,癟著嘴道:“好吧,聽你的。”
飛雪安撫好慕容清雲便起身去了武林盟的正堂。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五人探頭探腦在往裡瞧。飛雪咳嗽了一聲,冷聲道:“咱們武林盟就這麼閒麼?沒活兒幹了麼?”
萬八千攤開手道:“可不就是閒得都快打蒼蠅了麼。”
“去去去,都給我把名冊研究通透,挑出一個最適合慕容大小姐的俠士來!”飛雪吆蒼蠅一樣趕走了幾人,這才大步走了進屋。
江知北對面坐著一名男子,白衣出塵,氣質超然脫俗。他並未帶任何武器,但周身的鋒芒卻讓人不敢小覷。一個高手若是到了不需武器的地步,那麼必定已經至臻化境。
飛雪大步上前。江知北和莫謙年一同起了身,莫謙年拱了拱手:“見過飛雪盟主。”
“莫掌門無需多禮。聽聞夫君與莫掌門是知交好友,此處沒有外人,叫我飛雪就好。”
“還是叫一聲弟妹更為貼切。”莫謙年倒也未加多禮,只一句話便拉進了三人的關係。飛雪也松
了口氣,看來這個莫謙年並不似傳言中那麼不近人情。
“就別計較什麼稱呼不稱呼了,我莫大哥千里迢迢而來還沒吃東西呢,小雪啊,趕緊去給莫大哥備上酒菜。”江知北頤指氣使道。
飛雪知道他要在自己的大哥面前掙個面子,便也未同他計較,只溫聲道:“莫大哥,酒菜已經備好。在後廂房,隨我前去吧。”
“如此便有勞了。”莫謙年做了個請的手勢,飛雪走在了前方帶著兩人去了後廂房。
她只備了三副碗筷,擺在一張桌上。三人落座,兩杯酒下肚,氣氛活絡了起來。莫謙年捏著那秀
氣的小酒杯微微皺起了眉頭,江知北卻渾然不覺,端起酒杯來敬酒。卻聽得飛雪高聲道:“且慢!夫君,去取兩個海碗來!”
莫謙年眼前一亮:“弟妹也覺得不暢快?”
“這是自然,江湖兒女就該大口喝酒。太白有詩云:黃金白壁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這麼小的酒杯,喝到猴年馬月才能一醉呢?”
“不錯!人生有酒須當醉,弟妹是個爽快人,今日我們一醉方休!”莫謙年接過江知北取來的海碗,斟了滿滿一大碗。飛雪也是如此。江知北知道莫謙年的酒量,正要勸阻,兩人已經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瞧了瞧飛雪手中臉大的海碗,比劃了一下自己手中這個指甲蓋大的酒杯,一時間猶豫著要不要也去換個海碗以彰顯他的男子氣概。但就眼前兩人這喝水一般的架勢,他還是不要參與進去為好。
莫謙年和飛雪頗為投緣,沒兩句話就扯到了武學之上。飛雪是個雜家,隨父親走南闖北學了不少武藝。武林大會上打敗那些掌門幾乎都沒用上她四成的功力。她也想知道江湖上是否臥虎藏龍。
聊了一會兒,飛雪一面做了個請的手勢一面道:“莫大哥,不要光顧著喝酒,也吃吃這裡的菜。”
莫謙年點了點頭,夾起碗裡的菜嚐了一口。飛雪暗暗觀察他的神色,深覺此人果然是個高人。尋常人吃了王大娘做的暗黑料理,幾乎都會當場哭出來。虛弱一些的更是當場就要滿地打滾。但莫謙年只是神色微滯,然後痛苦地嚥了下去。
飛雪熱情地催促莫謙年多吃些菜,盛情難卻,莫謙年強忍著痛苦吃光了所有的飯菜。江知北雖然不知道飛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心裡默默為莫謙年流下了同情的淚。
☆、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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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接風宴就這樣在愉快的氛圍中結束了。宴席結束時已經是夜闌人靜,三人各自回房休息。走到門口,江知北卻緊隨著莫謙年就要離去。飛雪伸手拎住了他:“夫君,房間往這邊走——”
“莫兄遠道而來,一定與我有說不完的話。娘子,為夫今晚就不陪你了——”
話音未落,莫謙年擺了擺手,虛弱地說道:“江賢弟還是回去休息吧,我今晚想思考一下人生。”
飛雪喝得有些醉,暈暈乎乎抱住了江知北的胳膊:“是啊是啊,莫大哥都說要一個人了,夫君就隨我回去吧。”
江知北哪裡折騰得過飛雪,他雙目噙著淚被拖回了房中。而這一切對莫謙年來說也註定是不尋常的一夜。他在蕭瑟的秋風中思考了一夜的人生,一直到——茅房的草紙用光。。。。。。
飛雪迷迷糊糊抱著江知北的胳膊睡了過去,一面還發出含混不清的夢囈。江知北瞧著她似乎因喝多了酒有些難受的模樣,一時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