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著那位丞相對他的期待到底有多深。
能否位極人臣。能否在朝堂這個大舞臺上展現他精妙舞姿,全憑丞相的一句話了。
禰衡眼中若有所思,一言九鼎。這才是丞相的追求吧。以同樣奇異的眼光,禰衡似乎猜透了董卓心目中的隱秘。集天下權柄於一身,出言如九鼎,抽劍主殺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而這位似乎佈局極遠野心極大的丞相正在書房裡,端端地跪坐著,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左慈。
董卓對左慈的第一印象是一個富貴的消瘦老頭。不過沒多久的時間,這位富貴的老頭,就清減了不知道多少,不說是皮包骨頭,但全身也沒剩下幾兩肉了。
兩袖清風,粗布短衫,現在的他似乎才符合一個出塵於外的仙人形象。只是似乎境界還未到,巴巴地望向董卓的眼光中,滿是搖尾乞憐。嘴巴乾裂。臉色也有些蒼白。
“左先生似乎脫去了滿身的銅臭味。真是可喜可賀。”董卓先讓侍女上一些水果,給似乎餓壞了。渴壞了的左慈,取笑道。
董卓自己派去的人沒見到這位仙人,這位仙人似乎是遭人算計,傾家蕩產帶著全家不知道躲哪去了。
這位主是自己上京來的。到了相府門口,還差點被衛士們當做窮酸給趕了出去。
“丞相取笑了,滿身的銅臭味尚未洗去,只是傾家蕩產了而已。”狼吞虎嚥的吞下幾隻新鮮的果子,相府地東西算是等同皇宮地待遇,這幾個可口香甜,差點讓左慈把舌頭都吞了下去。
董卓慢條斯理喝下一口冰鎮的冷水,雖然沒有什麼味道,但清涼入肺真是痛快。
“到底是誰算計了你這頭在買賣上折騰了無數年地老狐狸?”稍微的享受了一下這個感覺,董卓笑呵呵道。
“丞相可還記得那個衛家?”用短短的袖子胡亂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左慈忽然問道。
“中原大商,河東衛家?”董卓面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膩煩,小小魚兒不知水的深淺,逃過滅族大禍應該做的是苟延殘喘,這條小魚兒卻在一群蛟龍間興雲佈雨,真不要命的主。
“嗯,似乎他們家幾月之間的錢財漲了不知多少,算計了小老兒一把,可憐數代基業啊,就這麼附之流水了。”說到自己的悲慘,左慈難掩的“悲痛”,只是眼睛卻偷偷的瞟向董卓。這個時候當然是博取同情啦。
董卓召集他入少府為官,還是一個摯友偷偷的到鄉下告訴他的呢,不然他恐怕今生都翻身無望了。
“南陽的徐晃你應該知道吧,你為什麼不去找他搬救兵,還弄的一身狼狽?”一牽扯到那個似乎是死而復活再死再活的河東衛家,董卓的心情也不怎麼舒服了,語氣難免不怎麼好。
商人去見一位坐鎮一方的將軍?不被趕出來算是不錯了。左慈臉色瞬間漲紅,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向董卓這位高高在上的丞相如何解釋商人的悲慘。
何況要是知道,我就不會被算計了。臉上燒的通紅,左慈的心中羞臊的同時,還有些委屈。
“衛家,衛家,你把你知道的,在南陽,不,幷州、司隸、雍州、荊州的一些商鋪都給本相一一道來,本相命人一一清剿了。”董卓見左慈半天也不見回話,也沒在意,考慮了一下,沉聲道。
“呃,小老兒的生意只侷限於南陽還有江淮一帶。”左慈有些閃躲著董卓凌厲的目光,賠笑道。意思也就是說,董卓的勢力還沒有到那些地方。
“南陽就南陽吧,你把衛家的一些事兒都說了。”董卓有些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北征之後,董卓對這麼個衛家還真是忘記了。先前夷滅衛家只是他自己的私事,並沒有高知李儒。嗯,還是讓李儒派人查查吧,這個衛家不管是隱藏的多深,也要揪出來。
靠著王越的名聲,董卓還是狠狠的籠絡了一些遊俠兒的,大多都是厭倦了好勇鬥狠的人。這些人,董卓就交給了李儒來管理。算是第一次派上用場。
“現在兩袖清風了,可願意為本相做生意了?”董卓瞥了眼左慈,逗了一逗這個先前拒絕自己徵辟的傢伙。
這就是錦上添花的感覺,先前董卓落魄,你不願意為我做官。現在我董卓發達了,你卻眼巴巴的上洛陽來乞求,天底下哪有這樣便宜的事兒。董卓似乎是忘記了先前是自己派人打算請人家來的。
不算是小心眼吧,董卓只是想逗逗她。“丞相徵辟為官,是小老兒家的祖墳冒了青煙,先前是小老兒糊塗,一時想不開。今願為丞相肝腦塗地。”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就算是左慈全盛時期的身價在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