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麼瞭解我的嘛,連我要說什麼話都能說出來,而且是一字不差啊!”
令飛雲早習慣了大夏龍圖這樣的伶俐巧言,懶得與他計較,直接道:“我究竟了不瞭解你,有什麼重要。關鍵是你在乎的人,他到底了不瞭解你。否則你一番作為,反而造成他的誤會,引來對方的敵視,豈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說清楚自己的意圖,真的有那麼難嗎?”
大夏龍圖笑道:“飛雲,你就是我大夏龍圖在乎的人啊!”
令飛雲毫不理會他的玩笑,道:“你知道我在說誰!當初滌玄天若不是也看穿了你這點,又怎麼會找上你,讓你做這件事!”
令飛雲不肯被糊弄,始終咬著不放。大夏龍圖聽了,沉默了一陣,聲音終於變得沉重起來,道:“滌玄天他可不止找上我一個,以他的個性,怎麼會將一切的賭注押在我大夏龍圖一個人身上。”
令飛雲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不管怎麼樣,明天晨曦一出,賭注就已經到了見分曉的時候了。”
大夏龍圖輕輕嘆息了一聲,道:“以滌玄天這樣的修為,所行之事,又怎麼可能是一場賭博,若無必勝的把握,他也不會如此行險安排。他人或者以為我擅長用計,但誰又知道,我一生最愛的言語便日月廬中李儀先生的話,‘言無遮言,行無疑行’,想一想,是多麼灑脫痛快呵!真是令我向往!”
“哦?”令飛雲道:“嚮往?大夏龍圖居然謙虛起來了,怎麼難道你覺得自己沒有做到這八個字嗎?別人不知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你身後看著你,你的一言一行落在我的眼中,可以說,沒有一言不是不得不說,沒有一行不是不得不為,這還不是無遮嗎?至於無疑,你或許會藏著自己的心思不說,但是應該沒有猶豫和疑惑之處吧!”
大夏龍圖膝蓋之上的拂塵忽然一跳,塵絲從他的面具之上輕輕掃過,猶如人間落淚之人,用衣袖輕拭臉龐上的淚珠一般。這個動作落在令飛雲的眼中,讓他亦收斂起了抬槓的心思,心中一嘆,如有塵埃落在心頭!
而當那拂塵塵絲掃落,正是衝著雲臺劃出了一道弧線。但大夏龍圖並未施展什麼神通,這一下只是單純的拂塵滑落而已。只見大夏龍圖小車忽動,轉而對著雲臺,他的聲音亦由沉重轉為飄渺。道:“也許我已經做到了吧,又或者我的心意太重了,太過刻意了,也太執著了,太明白自己了。總是想去做對的事情,卻忘記了他真正想要的一切。我的作為,反而將逼成了現在的樣子!”
令飛雲皺眉道:“他已經是知天巔峰的修行人,豈能看不透自己,輕易為他人所左右!你這樣說,豈不是否定了他一身的修行?”
大夏龍圖道:“知天巔峰又怎麼樣,不到脫天境,終究還是在天地塵寰之中。但真正縱身世外,要從天地之外看這天地之內的事情,所見便是真正的一切。如果身已不在其中。再來反顧,豈不是最大的可笑?”
令飛雲聳聳肩,道:“哈,你這幾句話,豈不是正好說中了你自己。”
大夏龍圖淡淡一笑,道:“難道你以為我一直在說別人嗎?就如眼前的局勢,身在其外,所見是一番境況,身在其中,又是另一番觀感。我現在明白的是。欲求無疑,不在眼中所見,而在心中所感!修行至此地步,我發現自己所要做的仍舊是修行之初要做到那一步。求證元神化現。”
令飛雲一皺眉:“元神化現?這不是修行人入門之功嗎?以你的修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你說的這一層意思,我不懂。”
大夏龍圖道:“人都以為我只是經歷道門佛門,但是往往不知我曾入日月廬向兩位先生請教。入修行之初,道門佛門入手不同,但歸而要之。皆在元神化現之功。但是這一點在日月廬卻是不同的,兩位先生所教,不求元神化現,卻教我無遮無疑,以人身俯仰天地。”
說到此,大夏龍圖問道:“飛雲,你還記得我經常對你提起的日月廬中天圓地方閣門口的一幅對聯嗎?”
令飛雲當即背誦了出來:“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餘地。”
大夏龍圖:“不錯,其實這就是日月廬所傳的修行,都在這兩句話之中了。到了今天,我才算是徹底明白過來,日月廬之修行,也求元神化現。但不同的是,日月廬中的修行以人身即如元神,所謂化現,便是人身出現天地之間,與萬物觥籌應對!
這一份境界太過高超玄妙,當初我以為已經完全明白,但當我的修至脫天境關口之前的時候,才真正明白過來,原來日月廬中的修行從一開始便是站到了最高之處,起手之處便要入脫天之境。然後其修行再分為